鲁咏志跟河宴公主勾勾搭搭半个多月的事儿。
萧娆真不知道。
那两人惯来只在外面约会,保密性又好,从不显露人前,且鲁咏志约莫是心虚,自从跟河宴好上之后,就不大回府了。
他自称忙着公务。
萧娆和9527懒得理他,又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鲁春晓身上,准备搞她想和离,居然忽略了他,让他瞒下去了,直到他回来跟家人商量……
鲁春晓通过渠道知道了,一直监视着她的9527当然也晓得了。
“爹爹,你要答应,你一定要答应,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老夫人院里,鲁春晓死死握着亲爹的胳膊,眼里闪烁着急切的光芒,“那是公主啊,爹爹,那是万岁爷的女儿,金枝玉叶,她答应下嫁,咱们府能保三代富贵啊!”
有了公主做娘,她不用低嫁了!
也不用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破规矩,哈哈哈,河宴公主放荡形骸,入幕之宾何止上百?府里还住着男妾,这等骇人听闻之事,谁敢说她什么?
连御史都不参她!
“爹,我,我要做公主的女儿,我想做郡主啊!”鲁春晓尖叫,渴望的脸颊泛红,她揪着鲁咏志的袖子,苦苦哀求,“你答
应吧,你答应吧,爹!”
“这……”
鲁咏志被女儿期盼的眼神看着心神晃动,他犹豫不止,先是渴望,再是恐惧,“春晓,人无信不立,鲁家名声已经很差了,若,若在无故休妻!”
“你母亲待咱们不薄啊~”
“她,她没有错处~”
萧娆入府,虽然太过耿直,屡屡扎得人难受,论其真心,却全是对鲁家好,立人如今还在她那处学习,哪怕没见什么功效,但也没在惹祸。
这都是夫人的功劳。
洛阳城内外也都在传,忠勇伯府,仅主母一人知礼,尚可结交,余者都是狗屎。
这半年几月,府内唯有萧娆接到过邀请帖子,剩下的,没有任何宴会——包括仅不限于婚丧、嫁娶、春宴、赏花等等交际活动邀请过鲁府其余的人。
鲁老夫人都不例外。
她曾经的老姐妹们都不理她了。
这也是鲁咏志和河宴公主苟且半个月,居然没人发现的根本原因,鲁家被排斥在上流阶层之外了,对此,鲁咏志很恐惧,“春晓,如果,我,我休了你母亲,迎娶河宴公主,恐怕,恐怕府里的名声会更差!”
“差就差,那又如何?得了好处就行啊,萧娆那贱人,天天说什
么‘名声’,‘名声’的,好像有了名声,就有了一切,呸,简直就是放屁,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鲁春晓尖叫,脸色通红,粗喘着气,“河宴公主行事荒唐,宗室能在洛阳纵马杀人,理亲王上个月,还强抢郊外村子,十几个女子入府,又三、五天全折腾死了,百姓们上告,又如何了?”
“万岁爷就罚了理亲王一个月的俸禄而已,眼下去游玩,还不是把他带上了!”
“他们这样的作为,有什么名声可言?但人家是宗族,是皇族,就没人敢管,没人敢说?爹,我们也可以是啊,你娶了公主,我们就是半个皇家人了!”
“你怎么可能为了萧娆那贱人,放弃这样的机会!”
她放声咆哮,眼里闪烁的光,让鲁咏志都开始害怕了,“我,我……立人,母亲,你们看这事,该,该怎么行事?”
鲁立人面上呆呆的,没立刻回答,好半天,才带着哭腔回了一句,“爹,我不想要萧氏当娘!”
“咏志啊,咱们府里……已经如此了,立人不是读书的材料,萧氏那样细心教他,他也没读出什么名堂,日后恐怕不会有大出息,倒不如,不如!”鲁老夫人顿声,睁着混浊的老眼
,她狠声道:“咱们就攀附一把权贵。”
“走一回捷径!”
“你若能娶到公主,能保咱们家三代富贵,立人和春晓有了公主做母亲,未来也有前程,至于萧氏,她,她嫁进府一年多无子,直接休了就是!”
“可是,娘,我和萧氏都没圆房,怎会有子?”鲁咏志心虚不已。
鲁老夫人厉声,“那就说她不孝,偷盗,口舌,嫉妒,只要想休,总能找出理由,你做去吧,这事娘来担着,若有人参你,你就说是娘让你做的,娘是刻薄婆母,容不得她,都是娘的问题,跟你无关!”
她要把恶名一肩承担。
“母亲……”鲁咏志咬牙,满心感动。
眼角都挂泪了。
“爹,为了弟弟的前程,我们拼一把吧。”
鲁春晓见状,装着可怜泣声。
鲁咏志粗喘,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儿子,又摸摸女儿的头,片刻,狠狠跺脚,“那,那我也只能对不起萧氏了!”
“爹,你太好了!”
鲁春晓惊声,满面喜意,眼神则充满了恶意和痛快。
萧氏!
萧氏!
我们家要攀上公主,从此成为半个宗室,飞黄腾达,而你,你会成为一个弃妇,被万人唾弃和鄙夷,
成为萧家的耻辱。
没人要的女人!
只能狼狈出家的被休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