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的,挨刀的,八百里不见人烟,这两个狼胬的啊!!”
“真勾搭成奸啦!”
月嬷嬷趴着巷边,恨得面色狰狞,目露凶光。
“殷长瑶,屈修文!!”
她低念,仿佛要把这两个名字嚼碎了。
而……
深更半夜,主路上相约那两人,的的确确,就是明珠郡主殷长瑶和理国公主世子屈修文。
乌盖华车里那个,牡丹面,削柳肩,瑶鼻檀口,相貌雍容的女人,柳嬷嬷看着她泪水盈盈,莲步款款下车。
屈修文扶着她的粉臂,两人情意绵绵,哀怨纠缠地背着华车,先是卿卿我我的拥吻了一番。
“唉,修文,其实我不该来的,我劝过我自己,君已有妇,尊上公主,理应夫妻和谐,举案齐眉,你我今生无缘,我该放手。”
殷长瑶轻声,她握着屈修文的手,眼底一派哀伤之色,“我就是,就是有些舍不得。”
“今日,我来此本想看着你成亲,婚姻有定,以此埋葬你我爱恋,你从府中出来,我也不该现身,惹下诸多麻烦,但,但,修文啊!”
“恭谨不该伤你。”
“你那么好……”
她盈盈,心疼不已地把手放在屈修文脸上伤处,轻柔爱怜的抚摸着。
屈修文大为动容,瞬间脸上红肿青紫都不疼了,心里仅余一派甜蜜,他反手握住殷长瑶的柔荑,放置唇边亲吻着,真挚表白。
“长瑶,我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疼。”
“只要能为你守身,能清清白白地面对你,不管受多少苦,挨多少打,我都甘之如饴。”
“如果今晚,我跟恭谨洞房了,我明白你能理解,不会怪我,但,但我心里过意不去,长瑶,我想完完整整的,不带一丝愧疚的爱你。”
“你应该得到最好的我,而不是……”
他断声,片刻,柔情蜜意地道:“我不忍让你受委屈。”
“我知道,若我跟恭谨洞房了,你会伤心的,对吗?”
“修文,你,你是不愿洞房,所以被恭谨打了吗?你,你是为我?”
“那泼女,泼女,她,她怎忍伤你啊!!”殷长瑶颤声,身体花枝乱颤地抖着,声音几带哭腔。
屈修文见状,忙拥抱住她,柔声安慰,两人摸摸索索,又是一番告白。
把暗自观察的月嬷嬷气得浑身颤抖。
屈修文才恨声道:“可恨我父母和姑姑,强逼我娶恭谨那个泼女,姑姑说什么,她是十年前秋狩时救我的恩人,我们是天定的姻缘,恭谨爱慕我,自请下嫁……呸,真真好生可笑,长瑶,救我的明明是你,何时跟她相关!”
“她冒认恩情,厚言贴上来,无耻至极,刁蛮恶心!”
“这样的女人,哪怕是公主之尊,怎配我嫡妻之位?成为理国公主府未来的女主人。”
“长瑶,你别哭了,我向你发誓,我心里承认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我爱你,所以,我用我毕生的请求,我求你,长瑶,你等等我。”
“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恭谨也无法阻止什么。”
屈修文低声,素来温和的眼眸,流露出凶恶的光。
他的神情,在月光下看着竟有几分狰狞。
月嬷嬷倒抽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殿下听见的是真的!!
驸马,他不止偷情,他,他要杀殿下啊!
苍天啊,这可怎生是好?她的殿下无依无靠的……
月嬷嬷想哭。
到是殷长瑶,她眼里闪过抹窃喜和甜蜜,口中虚伪地劝着,“修文,你,你别这样,恭谨虽然脾气差,品性有瑕,终归是帝女,你动她,万一被,被人发现了。”
“修文,她不值得你冒险啊!”
“她那条贱命,比不得你一根寒毛!”
“她不值得,但长瑶,你值得,我冒险不是为她,而是为了我们的长相厮守。”
屈修文动情的说,随后,目光转冷,他道:“长瑶,你不用担心,眼下我不会动她,我会慢慢布局,刚好,她刁蛮任性,肆意飞扬,对我这位驸马都能打骂,对旁人,自然更加刻薄。”
“有人恨她,想要她的命,不就理所当然了吗?”
“明日,我不会去给万岁和姑姑请安,我会直接上折子,说恭谨任性重伤了我,帮她扬扬那张狂名声,以便日后。”
“放心,不会有人怀疑我的。”
“呜呜呜,修文,你,你对我太好了。”
殷长瑶泣声,感动地投身进他怀里。
两人亲吻拥抱,眼神迷离。
许久……
许久……
眼见天色不早,他们终于分开了。
殷长瑶依依不舍的上车,临行前,情意绵绵的低喃,“修文,我等着你,哪怕你辜负了我了,我也会等你。”
“我,我不悔。”
说完,乌盖华车缓缓离开。
屈修文站在原地凝望香车走远,脸上布满痴迷和爱恋。
片刻,“我永远都不会辜负你,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他咬牙切齿立下誓言,随后,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