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男的女的?病人为什么不在我们北徳医院接受治疗。”小天发问。
叶稚华给她夹了块豆腐堵住她嘴,“林普,轻轻的生父。”
“哦哦,就他呀。那我就不好奇了,放心吧我也不告诉轻轻的,但是二师兄为什么不告诉轻轻呀?”
叶稚华拿着杯子喝了口牛奶对小天道:“吃饱了就去喊喊你剩下几个师兄,一会儿该上班了,让他们过来吃饭。”
小天放下筷子,叶稚华多拿出几个杯子在里边倒入早餐奶。
到了海岛养老院处,大老远就看到沙滩上坐着一个萎缩的老人。
他头发白了,人也瘦了黑了,背驼了。
护士对谢闵慎说:“他就是林先生,和这里的老人融不到一块儿去,时常独自坐在沙滩上看远方的大海。”
谢闵慎点头,他走过去坐在林普的身边。
些年未见,林普老了太多,他被病痛折磨心理还备受煎熬。
当身边有人坐下时,林普缓缓转头看着来人。
谢闵慎更有魅力了,在他身上多了一抹叫做成熟的痕迹。
他坐在林普的身边,不等他开口,谢闵慎主动开口。“我和轻轻前天举行的婚礼,邀请了千人参加。花童是两个女儿,雨滴和酒
儿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外公。”
林普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孩子就叫雨滴和酒儿?”
“大的叫谢黄梅,小的叫谢青梅。大的小名叫雨滴,小的叫酒儿。”
林普从来到这个养老院闹过一段时间,后来发现这里的人真的无视他后,林普开始安静。他坐在海边,闭眼感受头皮的灼热和
耳边的海浪声。
他从自己出生时就开始回忆,娶了个貌美的老婆成了林村中人人羡慕的人。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家庭幸福,贤妻相助……后
来,外边的花花世界让他迷入眼了。
他沉迷在外界的虚假中,和刘氏在一起,还有了个女儿。
他当时也怕,怕事情败露自己的一切美好都会消失,每天回家都怕妻子发现刘氏和倩倩,后来她还是发现了。
那段时间,他生意做大,妻子身体不好,又知道了刘氏的事情她要离婚。
林普说过:“老婆,别离婚我们还好好过日子好不好,轻轻和小珝不能没有父亲啊。”
但是她强硬的要离婚,公司也不能让她离,离了她就要分走一半。
可是谁知道,刘氏那个狠心的女人竟然杀了他的发妻。
自己是整件事情中最坏的人,若不是自己,他原本幸福的家还会有。母亲也不会死的那么早,女儿不会受苦,小珝不会痴傻,
那个如水如冰的妻子也不会被害。
谢闵慎:“我来不是接你的。”
他掏出昨日江季给他的纸条递给林普,“这是轻轻小时候的梦想。”
林普拿着那张纸条,看了好久。他的泪已经流干了,看到它竟然又留了出来。
“我求求你,让我安乐死吧。”
活着对林普来说太痛苦了。
谢闵慎:“我不会同意的,你现在应该活着遭罪。”
林普仰脸对着天空,看着飞过的鸟儿他大哭,“我现在只想死。”
谢闵慎看着海面的远方,“你看的那里不是北国,北国方向在海岛的后方。”
“轻轻和小珝现在怎么样了?”
谢闵慎:“轻轻跟着我很幸福,小珝去了部队参军了。”
“好啊,参军好,我这样的父亲他政审能过么?”谢闵慎不懈的笑了。
“轻轻爷爷呢?”
谢闵慎:“在紫荆山和我爷爷作伴,不孤单。”
“那就好,那就好。”林普一连感慨两句。
如果不能安乐死,在自己知道她们过得好后,自己就葬身这茫茫大海吧。
葬鱼,起码自己死的有价值。
谢闵慎递给他一张u盘,“里边是前天我和轻轻结婚的视频。”
林普接下去,他看着那个小小的东西问谢闵慎:“轻轻现在在做什么?”
“有我在,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个孩子呢?”
“念书。”
林普将u盘抱在怀中恐怕弄丢似的手在口袋中紧紧的攥着,“我还有多少时间?”
“癌细胞在扩散,活不了两年。”
“够了……”林普抹泪,这个癌对他而言是个解脱。
他从沙滩上慢慢站起来,往密林中走,“你回家吧,别让轻轻知道我现在的样子。”
谢闵慎也从沙滩上站起,他站在原地看着林普佝偻着身子驼着背慢慢消失。
他又找医院的院长了解了下林普现在的情况下,院长说:“谢院长,他不到两年。每次治疗他都不配合,所以我们就没有治疗他
。”
谢闵慎对医生点头,“他最多还有多久?”
“一年。”
“行,我知道了。这期间,他每个月的检查结果都发在我邮箱。”
“是,谢院长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谢闵慎说:“最好分两名男护士每天跟着他,刚才我和他聊天中发现他想要安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