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子一手推开驰风的头,“你别拱了,你家主人都要被你拱死了。”
驰风不服气,对着小童子打了一个喷嚏。
小童子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心道这马儿挺通人性。
他没有多想,蹲下身将地上的人抱起来,靠在手臂上的身体冰冷,也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小公子,天气那么冷,穿得这样单薄,可不就冻坏了。
小童子伸手试了一下落星的鼻息,见还有呼吸,拍了拍她的肩膀,“喂,你醒醒,快醒一醒。”
他喊了好一会,见人都没有反应,于是想试试能不能把人弄到马背上去。
他才十三岁,想抱起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子是有些吃力的,更何况要把人弄上高头大马。
小童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怀里的人奇异的轻,像是几年没吃饱饭的难民一样重。
尽管把人抱起来了,将人弄上比他还高的马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正为难时,面前的黑马跪坐在了地上,小童子一喜,顺利将人放在了马背上。
从药篓子里拿出一件披风,他仔细的盖在了落星身上。
“遇见我也算你好运,不然这一摔,得直接冻死在这荒野里了。”小童子喃喃自语,伸手抓住了马儿的缰绳,寒风吹过,他身体颤抖了一下,“太冷了,得赶紧找个温暖的地方回温才行。”
小童子知道附近有一个破屋,那破屋不大,胜在能够挡风,距离也不远,他深一脚浅一脚的牵着马往破屋走去。
到了地方,破屋上盖着厚厚的雪,门已经退了休倒在地上,窗户的窗纸全是破洞。
小童子跑进破屋,里面四处挂着蜘蛛网,莫约是冬日,没有什么虫子在爬走,灰尘厚厚一层粘腻在地上,隐约有些发霉的味道闯入鼻息。
他将蜷缩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屋子虽破,里头的温度到底是比外头高。
小童子目光四处看了看,在墙角捡了一根木棍把屋子里的蜘蛛网全打了,而后用床上的干草将地面清理出一大块干净的地方。
清理结束,他把手中干草堆在中间,留着一会生火用。
从床上抱了一些稍干净的干草,他去到破屋外头扬了灰,而后仔细铺在自己刚刚清扫的地面。
忙活了好一会,小童子走到屋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去到驰风面前,“你能像之前一样坐下吗?我想将你主子弄到屋里去。”
驰风甩了甩马尾,径直跪坐在地面,小童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走到落星身边,将落星抱了起来。
驰风重新站起身,找了个地方吃草去了。
小童子把落星抱进了屋里,将她放在铺好的干草上,给她盖上披风后跑出去捡了一把柴生火。
火生起来,柴沾了些微水气,白雾似的烟往上飘,小童子呛咳几声,蹲在火边烤了一会火才想起来还没给捡来的小公子看伤。
山里虽然雪厚,就不知道这位公子刚才摔伤了没有。
小童子走到落星身边,将人扶起来,单手用力撑着昏迷之人的身体,跪坐在落星身后解开了她的腰带。腰带松开以后,束紧的衣襟变得宽松,这么撑着一个人一小会的时间,也是有些吃力的。
他深吸一口气,手环着落星将她的衣带解开,往下拉衣服时目光看到雪白的缎带上沾染着黑褐色的血,血还在一点点的往外浸。
看那血迹的位置,正在心口之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在雪地里行走,莫不是就是来寻死的?
小童子不做他想,一心想着救人为先,一把拉开了那缎带的结。
春光乍现,他立即松开手捂住眼睛,心动如雷,雪白粉嫩的小脸霎时变得通红。
这……这人竟是一位女子!
落星没有人扶着,身体倒在干草上,剑伤的伤口彻底裂开,鲜血汩汩流出,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嗅觉多半灵敏,小童子闻到那血腥味,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若是他师傅此刻在此就好了。
挣扎了许久,他把落星的衣服重新拉好,只露出伤口位置,红着脸为她清理伤口包扎上药。
好不容易给她处理好伤口,小童子大冬天的出了一身的汗,有些虚脱的坐在地上。
他缓了缓,扶着落星卷起她后背的衣服,之前这姑娘是后背着地的。
衣服卷上去,暴露出她完整的后背,入目是交错的陈年旧伤,大部分是刀剑伤,也有一小部分的鞭痕烫伤。
这么多伤在一位姑娘的身上,也难怪她敢大冬天穿得如此单薄,受了重伤还一个人行走在荒野里。
小童子大致的检查了一下,只摔了一点瘀伤,没有破开的伤口。
他身边没有药酒,把卷起来的衣服放下,帮落星把衣服整理好,让她躺在干草上。
盖上披风,小童子给落星把脉,指尖下的脉搏微弱,几近于无,以他现在的医术只能看出她失血并不多,至于为什么会虚弱昏迷就不清楚了。
小童子是出来采药的,身上药物不足以给人熬制补血益气的汤药,他想了想,给火堆里放了一大把柴,背起了药篓子,准备回去找师傅过来。
师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