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下被光芒笼罩下的一群人跪在了地上,齐声高喝,“请大祭司圣裁。”
大祭司目光扫过高台下被按住的女子,停留几秒后冷漠收回视线,权杖挥动间权杖上方冒出了火光,他将权杖直指镇魂柱上的男子,嘴巴动了动,不知道是念咒语还是说了些什么,整个祭祀台都变得安静无比,就连女人的哭喊声都听不见了。
过了大概半刻钟,大祭司将权杖按在了黑衣墨发的男子身上,冰蓝色的火一窜而上,火光一点一点的将男子吞噬,高台下的女人目光呆滞的看着,最后口中流出了鲜血。
不知是不是不忍心,被女人称为三叔五叔的两位老者松开了手。
女人抓住时机,快速往高台上冲去,她没有去管被火烧的男子,而是在大祭司面前跪下,苦苦哀求。
大祭司不为所动,像是被女子激怒,突然将手中拎着的孩子丢进了火中。
女人瞪大了眼睛,猛地扑过去,将孩子抱住推出去,自己则被火包裹住。
高台上的位置本就不大,孩子直接从高台滚了下去,滚到了女子之前被按住的位置。
而被火包裹住的女子艰难的站起来,看了看身后的男人,嘴巴念动着咒语,高台下的男孩突然消失在众人眼中。
众人大惊失色,大祭司脸色也是很不好看,一权杖打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身体往前倾,没有痛呼,唇角带着笑,爬到黑衣男子脚边,伸手搂住了黑衣男子,她声音很轻,带着空灵,“阿霖,有你在真好,这一生,我无悔了。”
“啪~”
权杖没有停下挥舞,一下打在女人的后脑勺上,女人吐出一口鲜红的血,身体一寸一寸化作灵光,飞舞向半空消散。
她没有轮回的机会,直接魂飞魄散。
黑衣男子眼眸中的猩红褪去,他动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住,四周又变得安静,男子神色逐步癫狂,嘴里说了些什么,底下的人疯狂的往高台上冲,像是要去堵住男子的嘴。
等到男子的嘴被堵住的时候,无数的黑气从男子身体钻了出来,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体里。
最后男人在火光中消失,在场所有人都瘫倒在地上。
“完了,全都完了。”
“恶魔的诅咒,我们所有人都要死。”
“早就该把他们全部处死,都怪大祭司。”
“大祭司必须想办法解决。”
“都是大祭司的错。”
“就不该把浅希留下,她早就不配做圣女了。”
“现在那孽子被送走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祸端。”
“大祭司快想想办法,我的孩子还那么年轻,他不能死。”
“是啊,大祭司,我们活了那么多年死不足惜,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怎么能让他们小小年纪就受到诅咒。”
“大祭司……”
大祭司被团团包围,仿佛之前的场景重映一般,他的女儿被包括他在内的一群人逼上绝路,毫无反抗之力,此刻的他雷同。各种杂乱的声音涌入耳内,问尘无暇再听,收回了神识,说道:“落星,那个方向有人,在弄祭祀,刚才烧死了两个人,我们要过去吗?”
问尘将烧死了两个人说得分外平淡,落星抬眸看了他一眼,温润的外表下,冷漠的心,这和她认识的问尘有很大的差别。
落星收回视线,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姐姐两个字,这个称呼总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曾经在哪里听过。
她心底叹息一声,三百多年的时间过于久远了,足够一些不重要的人或事被她忘记。
想不起来,落星只能暂时放下,将疑虑就在心里,对着问尘点了点头,“去看看吧。”
有祭祀,也能足够解释为什么城里一个人都看不到。
问尘拉住落星,一个瞬移,到了他神识看到的祭祀台。
然而神识看到的,和眼睛看到的大不一样,这边还是一个人都没有,高台上横立一根圆柱,正是他刚才看到的镇魂柱。
落星自然也是没看到人,困惑的看着问尘,“你确定你刚才在这里看到人了?”
问尘认真的点点头,他骗谁也不会骗姐姐的,“落星,我刚才用神识真的在这边看到了人,全是白衣白发的,应该是一个氏族,穿的衣服基本都一样。”
“神识?”
落星闭上眼,神识扩散出去,各种纷杂的声音瞬间涌入耳中。
“杀了我,杀了我,我不想活着了。”
“娘,求求你,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爹,我好痛,好痛。”
“爹,娘,孩儿不孝,不能给你们养老了。”
映入脑海的是一片修罗场,稚嫩的孩童撞在柱子上,血花飞溅,年轻的少年少女被捆绑起来挣扎求死,年迈的老者捂着耳朵,痛苦不堪。
哭声,呼喊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支悲苦的乐章。
黑夜降临,再无白昼,浓墨的黑遮蔽住双眼,再也看不到光明,唯有那哭声依旧,呼喊依旧,哀嚎依旧,最后又都归于沉寂。
沉寂得没有一起声音,落星利用破障之瞳去穿透黑暗,看到了遍地横尸,鲜血浸润进土地,将泥土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