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以后宫内不得再提安国公唐落星这几个字。”
“是,陛下。”
江福退出御书房,里头又传出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胆颤的。
江福也想不通安国公怎么招惹陛下了,明明之前陛下说要去安国公府的时候,脸色还算正常,收到信后也只是有些小怒,怎么见个镇国将军,就变成这个样了?
镇国将军不会这么没眼力见,故意气陛下吧?!
也不会啊,镇国将军识大体,在说话方面就没出过什么错。
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江福想了许久没想通,只好站在门外,安静的听御书房里的动静。
东玄砸到没东西可砸,这才在软榻坐下。
他仍然一脸愤愤不平,想到很久以前听到的传闻,叫来江福去安排。
落星快马加鞭用了十天,到了距离堰滨城二十里远的黄家村附近。
雨势太大,地面湿滑不好走,落星不好骑马飞奔,从马上下来,打开油纸伞,拉着马缰,慢慢往前走。
走了不过几步路,泥水溅湿了她的衣摆,白衣瞬间一片脏污。
“这么大的雨连下两个月,都城那边还没有谣言四起,也算是东玄运气好了。”
东泽国人信鬼神之说,这种天灾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来,说是陛下不仁不德,才会降此灾祸,昭示陛下罪孽深重,不配为君。
东泽国建国之初的虞氏皇族就是这样被逼退位的,灾情发生两个月的时间东玄还在帝位上,能够说明他的政统还算得民心。
落星走了一段路,衣服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她的目光在周围看了看。
她为了赶时间,走的小路,这里是一片树林,地势较高,边上一个人都没有。
落星设置了一片结界,将自己的衣服换成了没有衣摆的搬运工人装。
这种衣服没有衣摆,走路会方便很多。
撤掉结界,落星继续往前走,走了十几里路,地势渐渐趋于平缓。
雨还在下,并且越下越大。
天空阴沉沉的,和低洼处的水面连成了一条线。
落星看到道路被水给淹了,停下脚步向着远处看去,堰滨城的高楼建筑在水波中冒了个头,不少楼房的房顶上有人头攒动。
难怪她上次只看到一个逃难的难民,人都被困在房顶上了,不识水性,根本就无法从里面出来。
落星从灵府空间摸出一把普通的铁剑,把路边一颗两人环抱的大树砍倒,取了下半截的树干,将树心挖掉四分之二,再把挖好的简易小船丢进水里。
这时,被落星牵着的马叫了一声。
落星松了缰绳,摸了摸马儿的头,“你自己找个地方去躲雨吧,等水退了,我再来带你入城。”
马儿点点头,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落星收了油纸伞,用剑又弄了两个船桨,拿着船桨轻轻的跳到船上。
落星体重不算太重,船身在水中的水位线只过了五分之三,她把油纸伞重新打开,用绳子固定在船上,拿着船桨向着堰滨城划过去。
她划了两刻钟,越过城墙楼,靠着城门口的房顶上有人站着,看到落星的到来,立即喊道:“船上的兄弟,你还有船吗?能不能带我们出去?我们在这里已经困了一天了,水位再上涨,我们就要被淹了。”
一人高呼百人齐应,落星把船上的伞往后挪了挪,露出光洁的面容,看着说话的一群人,“你们先安静,我这小船只能坐一个人,你们叫嚷也无用,方才那位小兄弟说被困了一天,这水位是昨日突然涨上来的吗?”
“是啊,堰滨城之前还晴了两日,昨天夜里开始下暴雨,我们本来没注意,等到水把床铺淹了,才意识到这场雨比想象中的大多了。”
“这位兄弟,你能造小船,能不能多造几条小船过来,带我们出去,我们出去后再造更多的船把城里的人带出去,再不离开这里,一个城的人都要被淹死了。”
“小兄弟,求求你,帮帮忙吧。”
落星对这边的了解不是太多,当时知道灾情,只想着利用地形去疏水,倒是没有了解过堰滨城之前的情况,因而问道:“你们都不识得水性吗?”
“兄弟你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堰滨城原本是缺水的,各种设施都是用来储水的,平时大家喝的水都很紧张,哪里有水用来学习浮水,今年这场雨着实下得太奇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城里的徐州老爷做的那件事惹了天怒,祸及到我们。”
“哦,徐州老爷做了什么事,可否让我听个热闹?”
房顶上的几个人左右看了几眼,大概是觉得外人都和他们相隔甚远,不会被别人知道是他们说的,于是说道:“那个徐州老爷在堰滨城作威作福二十多年了,三个多月前,他那个大儿子在街上强抢民女,那些姑娘性子烈,不堪受辱都自杀了。”
“那些姑娘的父母便一起去官府状告徐州老爷的大儿子。”
“徐州老爷早就买通了官差,那些人连城主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出了官府。”
“自家孩子死了,那些人又状告无门,便天天上徐府闹,突然有一天,那些闹事的人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