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黎明绕看着周围，众天神们也损伤惨重，仅仅是抵挡天罚的余波就已经全部精疲力尽了。
他们难以想象，若是正面接下那道攻击………别说是肉身了，就连灵魂都要融化进去。
“黎明殿下！！您没事吗！！”
听到别人的叫喊声，黎明一怔，立马装作无事道：“吾并无大碍。”
“先去治疗那些危急的神族之人。”
听黎明这样说，那些人虽然也很想尊从，但……
“黎明殿下……您，您的半臂……”
半臂？
黎明低下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已经完全被轰飞，带着神骨也已经全部消失。
黎明有些懵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口？
“黎明殿下，您身份尊贵，怎能那样鲁莽的跳进天罚之中！！！”
跳进天罚？
谁？
他吗？
“吾何曾………”
“何曾……”
忽然，黎明回想起自己刚刚一时冲动的行为。
一想到那个女人可能会死，比起意识，身体先做出了反应。
他想拽着她出来，他想救她，可最终，也只落得了个失去半臂的结果。
众神议论着。
“刚刚那女子到底是何人？”
“是啊，怎得跳入天罚之中？”
“到底是何时出现的？”
“黎明殿下都因此受伤了！”
“黎明殿下，您可知晓，那个女子是何身份？”
是何身份？
女人素来神秘，在他的身边，来去自如，可从没有留下过任何关于自己的消息。
“吾………吾……”
“吾不曾知晓。”
周围的神官们纷纷佩服。
“不知道身份，黎明殿下还愿意去救她…”
“殿下的心胸如此开阔，海纳百川，不愧为引领天族的未来主神。”
“是啊是啊……”
“黎明殿下能够出现在这里，这不正说明了殿下已经将主神设下的所有劫难都已经克服完毕了么？”
“……那黎明大人怎得还在代理的位置上？”
“难道是试炼中的劫还没有通过？”
劫？
黎明暗着眼睛。
主神布下的试炼他早就完成了，在千年之前，经过最后一个试炼时，本应该已经成功晋升的……
可不知是什么原因，竟拖到了现在。
看着天之界的正中央破了一个大洞，黎明的心不由得微微的抽痛起来。
女人连个衣角都没有留下，消失的干干净净。
黎明像是失了魂一般荡到瑾浅原本站立的地方，飘在半空中，看着什么也不存在的虚无，忽然悟了什么东西一般，长长的叹息一声。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主神所布下的试炼，吾纠结了千年也未能成功突破的劫……竟是情劫。”
他终于明白了，明白自己为何看烛魇不顺眼，明白为何看到女人死了心中就不断的抽痛，明白这千年来从没有忘记过那个神秘女人的原因。
原来都是因为情。
原来这就是情。
这样一来，那个女人每次都从天而降，掉到主神殿也是有了很好的解释。
原来是主神在暗中搞的鬼。
黎明叹息一声。
他注重天族，注重天下苍生，却从没有注重过自己的心。主神布下这个试炼的原因，是想要他能够领悟人的情感么？
这一刻，他有些明白烛天铭的所作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