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魇整个身子一僵，抚摸着瑾浅脸颊的手直接就停在了半空上。
他长了张嘴，嗓子仿佛像是哑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
瑾浅闭着眼睛，也觉得自己有些无厘头。哪有人这样突然告白的？
更何况，她对他做了这么多坏事，现在突然说这些话……又是想怎么样呢……
她轻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
她睁开眼，刚想撤回自己所说的话，结果话还没有说出口，一滴滚烫的泪珠忽然就滴落，砸在了瑾浅的脸颊上。
泪珠？
瑾浅看傻了。
如果青狐在场，他也一定会傻掉。
那个平日里麻木不仁，冷若冰霜，杀人不眨眼的魔神大人竟然哭了！
他哭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可细看能看出来，他的眉头紧撅，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二字。
烛魇以为自己幻听了，难以相信，我爱你三个字居然是从瑾浅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已经做好了一辈子都被瑾浅怨恨的准备，可现如今…她竟然说，爱他？
烛魇的泪腺像是崩坏掉了，泪水源源不断的向下流淌。
瑾浅慌了，她赶紧从烛魇的怀里起来，用自己的袖子一点一点的擦拭着那些眼泪，心里忐忑不已。
“烛，烛魇？！你，你怎么了？怎么…怎么哭的这么狠？？”
说实话，瑾浅好像真的没有见过烛魇哭泣。
烛魇不管这些，仿佛泪水不是从自己眼睛里流出来的。
“瑾儿，……一遍。”
“再说一遍。”
“求你，再说一遍。”
求？
哪用得着用这样的词语？恍恍惚惚的，瑾浅再次开口道：“呃…再说一遍什么？”
“我，我爱你？”
烛魇呼的展开了一个瑾浅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他抱紧了瑾浅，仿佛在怀里的是他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幻想，怕它会消逝的太快。
“太好了。”
“太好了瑾儿。”
“原来不是我的幻听，原来不是我的一厢情愿，原来………”
“瑾儿，瑾儿…”
忽然，烛魇噤了声。
他抱着瑾浅，瞳仁里的金光逐渐暗淡，一种不明所以的神情显现。
“烛魇？”
瑾浅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烛魇抬起头，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泪痕，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疯狂与占有。
“太好了瑾儿。”
“我们是两情相悦呢。”
两情相悦，多么美好的词语。如果她是普通人，那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吧…
可现在，她做不到。
瑾浅苦涩的一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烛魇略狠的邪笑。
烛魇抱着瑾浅如往常一样，带到床上去。
“烛魇……”
就在瑾浅以为，烛魇像往日一样，是准备和她一起腻歪的时候，再一次听见了‘咔嚓’一声。
咔嚓？
瑾浅沉着脸，看着自己手上的枷锁，整个人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她只是茫然的看着烛魇的脸，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烛魇开心的笑弯了眼睛。
“太好了瑾儿。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么以后，你也一定会一直待在我的身旁的，对吧？”
“不管我是死是活，你都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