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县令吐了许久,被旁边的衙役扶着颤颤巍巍地走进去。
近距离看这一幕血腥的场景,感觉更不舒服了。
“你这女子好生恶毒。”古县令气愤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该下这样的毒手。如今你滥用私刑,那就跟本官去大牢走一趟。”
“你要我去大牢?”陆芷云侧了一下头,脸上满是惊讶。“你可知他们做了什么事情?”
“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你都不该如此。”古县令厉声说道。
“哪怕他们杀人放火,烧杀抢掠?”
古县令被噎了一下。
旁边的孟胡生抱着古县令的大腿,受了惊吓的他就像受惊的狗,嗓门大,而且说得不清不楚,没有条理。
“大人……救命……她要杀人……她要杀光我们……大人……太可怕了……”
“来人,把她押走。”古县令命令衙役。
守在外面的护院听见里面的动静,马上冲了进来。
他们把古县令等人团团围住。
那些衙役只是比普通人强壮些,见着这些护院杀气腾腾的样子,哪敢真的动手?
没瞧见地上好几双断手吗?那些全是这些护院的杰作。他们的月薪没多少,犯不着为了这点钱把自己的小命玩没了。
“你们这是想造反吗?”古县令震怒。
陆芷云拿出一块令牌,放在古县令的面前。
“这……”古县令看着上面‘如朕亲临’几个字,吓得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你……你到底……”
“大人有所不知,我姓陆。”陆芷云温柔地说道,“这些人伤了我妹妹,我来替我妹妹讨个公道,这是私事,对吧?大人。”
古县令脸色大变。
他看向旁边的孟胡生:“你伤了陆二小姐?”
孟胡生被古县令的动作弄懵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次踢到铁板了。
“我的下人不懂规矩,误伤了那位小姐,现在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件事情也该到此为止了。”孟胡生说完,朝陆芷云赔着笑,“陆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陆芷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耻之人。
他好歹也是有些薄产的人,这样的人应该好面子才对。可是瞧他的样子,连外面的狗都比他硬气。
“我说过了,你断一只手臂,以后不再做生意,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陆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把人逼上死路。”孟胡生表情狰狞。
“如果我非要逼你呢?你问问古大人,我就算把你逼上死路,你又能拿我如何?你再出去打听打听,但凡有一个普通的百姓愿意为你求情,我就饶了你这次。不过,要是有百姓恨不得你死,那你就不是断一只手臂的事情了。你敢出去走这一趟吗?”
“古大人,你得为草民做主啊!”孟胡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古县令的身上。
古县令压低声音说道:“我做不了主。这位是丞相之女,手里拿着的是皇上的御赐令牌,有了这块令牌,别说我一个芝麻小官,就算是她亲爹在这里,那也得听她的。”
陆芷云摸了摸脸颊。
原来这个令牌还有这个作用。可惜不用这个令牌,她爹还是会听她的。
孟胡生这次是真的被吓着了。
那些蠢货怎么会招惹丞相之女?
不对,丞相之女怎么会在这种小地方?她们不该在京城呆着吗?
还有他的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怎么弄伤了丞相之女?这下子吃不完兜着走,连累他也没有好结果。
难怪那些人如此猖狂,说砍就砍,一点儿不把地方官放在眼里。原来人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皇帝,还真没有什么人能让他们放在眼里。
死定了!
“陆小姐……”孟胡生跪在地上,朝着陆芷云求情,“小的愿意做你的狗,汪汪……只求陆小姐给我一条生路……”
陆芷云的眼里满是厌恶。
她站起来,对旁边的古县令说道:“既然古大人在这里,那就交给古大人处理吧!”
古县令没想到陆芷云突然就这么好说话了,眼里满是惊讶。
“交给下官处理吗?”
“当然。”陆芷云笑得很纯良,一点儿不像那个面不改色看人砍手臂的女罗刹。“这里是你管辖的地盘,出现了蚕农被欺凌压榨,良家少年被人强取豪夺的戏码,当然应该由大人您来为百姓做主了。我一个女子,又不是本地父母官,哪能滥用私刑呢?”
古县令明白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陆小姐说得极是,这是下官本该做的。”
陆芷云转身的那刻,说了最后一句话:“那我们这些老百姓就等着古大人的好消息了。”
孟胡生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恐惧:“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他怎么会这么倒霉,遇见这种煞神?
古县令挥了挥手:“把孟府……孟府的所有人都押入大牢,本官要审理此案。”
陆芷云带着手下的人离开孟宅时,外面的百姓都看呆了。
“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