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她说。
她又解释:“我没有因为弟媳的话不高兴,我只是……”
姜峥望过来。
侍女的叩门声打断了俞嫣的话。俞嫣抿着唇,让侍女进来。进来的人是石绿,石绿瞥了一眼倚坐在一起的两个人,迅速收回目光,快步走过去铺床,当着俞嫣和姜峥的面儿,将喜帕铺在床上,又快步退出去。
俞嫣立刻蔫了,耷拉着眼角。
姜峥望了一眼床榻,再看向俞嫣,这才了然。他说:“如果因为喜帕的事情让你觉得在府中会遭议论,可以做个假的送过去。”
“不要。”俞嫣立刻皱着眉反驳,“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她垂下眼睛,有点说不下去了。
“好。”姜峥答应,“那酿酿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和我说。”
俞嫣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眼睛去看姜峥。她忍不住去想,她这样推辞,是不是太不顾虑姜峥了?
可是她有些做不到,就连现在这样靠在他怀里,都要酝酿好些勇气。那些七扭八歪不成样子的情景,实在是太吓人了。
姜峥瞥一眼俞嫣微红的眼角,含笑温声:“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这里是你的家,你要自在些。我们不熟悉,你的不愿你的难以接受,我都理解。”
俞嫣望着他眨了下眼睛,忽然间敏感了一下,她问:“我们不熟悉,所以你也不愿是不是?”
俞嫣心里生出一股莫名不开心。她可以不愿意,他却不可以。虽然不讲道理,却是她心里真实的想法。
姜峥忽然轻笑了一声。他抬起眼睛,用一双春水潋滟眸望着俞嫣。
他用拉长的缱绻语调唤一声“酿酿”,再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随时都愿意。”
“歪、歪理……”俞嫣将脸扭到一旁去,不去看他那双带笑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好看,可是因为太好看,像一个诱人深入的陷阱。
俞嫣使劲儿将姜峥一直握着她的那只手挣开,拧着眉说:“你自己慢慢看书吧,我要去睡了!”
她作势要起身,可是刚挣开的那只手又被姜峥握住。她重新跌坐回去,不由地回头去望姜峥。
姜峥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换上稍微严肃些的表情。他说:“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当日引你登上小船的宫女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排。”
俞嫣愣住了。她立刻问:“你怎么才跟我说?”
姜峥解释:“最初我也不确定,甚至到现在也不确定,还要再去查。你在公主府养病,应当安全。又因为婚事定了,所以也想等你嫁过来再说也不迟。”
俞嫣懵懵的。春日宴落水的记忆实在是糟糕,那种濒死的绝望压得她难受。她根本不愿意去回忆。难道是有人故意害她?
姜峥瞧着她的神色,温声询问:“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俞嫣摇头,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谁想害她。她顺风顺水了十七年,从未有人害过她。
“好。”姜峥安慰,“那就不要多想,我会查清楚。最近出入要注意些。”
俞嫣坐在那儿呆想了好一会儿,慢慢平复了些。她犹豫了一下,看向姜峥,终于问出口:“那天……”
可只吐出两个字,俞嫣又说不下去了。
姜峥望过来,等着她继续说。
俞嫣重振旗鼓。她抬起小下巴,做出浑然不在意的神情,似随意问:“我想知道那天我落水之后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姜峥含笑的温柔眸明显眸色微凝了一瞬。
“你真想知道?”他问。
俞嫣认真点头。那段昏迷后的空白,太让她难受了。
姜峥微顿,抬手朝俞嫣的衣领探来。俞嫣明白姜峥这是想将她衣裳恢复成那日模样。她挺了挺脊背,朝姜峥点头,示意他继续。他微凉的长指探进她的衣领,贴着她柔滑的衣料继续向下,又贴进心衣。姜峥询问的目光望过来。俞嫣硬着头皮点头。然后,姜峥微微用力向下一扯,将俞嫣水红的寝衣和里面的心衣左侧一同扯下去。
凉意让俞嫣懵了。瞬息后,俞嫣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姜峥没想到俞嫣瞬间哭得这么凶,慌乱了一下,又不敢贸然伸手去给她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