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我告诉你哦,我老朋友来应考了!他一定能中状元,你信不信?”
岳渊停身子一僵,心口狠狠一颤,缓了一缓,扶着她的肩膀,慢慢俯下身子,将她打横抱起。
“岳大哥,你说!你信不信我的话?我跟你打赌,曹玉一定能考中状元!你敢不敢跟我赌?”
岳渊停压根就没听清后面的话,满脑子都是“岳大哥”。
她烂醉如泥,竟还能清楚无误地认出是他。
“我信。”
岳渊停心里甜滋滋的,这会子哪还顾得去计较沈青杉与陌生男子喝酒?
“那你陪我喝酒,我朋友要中状元了,我开心!我要庆祝!要大肆庆祝!”
岳渊停无奈:“好好好,庆祝。但你朋友都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咱们先回去,明儿个再庆祝,成么?”
沈青杉用力点头:“好!那……嗝……明天,明天庆祝!明天……庆……”
话音未落,脑袋一歪,没了声息。
岳渊停哭笑不得,只得抱着她离开太白楼。
太白楼离在镇南王府后街,距离医馆和南阳伯府都很远。
岳渊停便将她抱进了镇南王府。
王府有留守的家丁仆妇,见岳渊停抱着沈青杉回来,当即便有丫鬟引路,去往杉园。
“劳烦姑娘去冯氏医馆请归雁、征鸿来,你家小姐醉酒,或有不适,让她俩送一剂醒酒汤来。”
进了闺房,岳渊停将沈青杉放在床上,拉过薄被,仔细盖好。
丫鬟守在一侧,岳渊停蹙了蹙眉,吩咐道:“你去打些温水来,给你家小姐擦擦脸。”
丫鬟迟疑片刻,岳渊停嗓音沉了沉:“还不快去?”
丫鬟只得低着头,脚步匆匆地走了。
岳渊停脉脉地凝视沉沉睡去的沈青杉,眉眼笼着水样的柔波,握着她的手,俯首在她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青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定会全心全意待你!”
“日久见人心,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看到我的好。”
“青杉,他能为你做到的,我都能为你做到。他做不到的,我拼尽全力也要做到!”
“青杉,你信我!岳大哥此生,惟愿与你夫妻同心,白首偕老。”
岳渊停将自己满腔深情娓娓道来,浑然不顾,床上的人早已沉入黑甜乡。
说到动情处,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想亲一亲那醉红的娇靥。
沈青杉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绵长,眼珠子浑然没半分骨碌。
然而,岳渊停的脸俯下来时,她准确无误地翻了个身,避开了。
岳渊停浑身一僵,瞳孔骤然紧缩。
“青杉,你便如此厌恶我么?”
床上的人纹丝不动,就连呼吸,都没半分紊乱。
岳渊停的唇抿得死紧,单手撑在她耳侧,不由攥成了拳头。
半晌,他默默地松开,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她的闺房。
屋外,晴空万里。
岳渊停眯着眸子看着天空,二月末的阳光暖融温煦,可他却觉得,浑身冷得厉害,几欲颤抖。
很快,归雁、征鸿便来了。
“多谢岳公子,叨扰您了。”征鸿屈膝福了一礼。
岳渊停淡淡地道:“青杉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照顾她是为人丈夫的职责,不必言谢。”
征鸿心口梗梗的疼:“那婢子先去瞧瞧小姐。”
岳渊停点了点头,仔细叮嘱:“她喝多了酒,你们俩好生服侍。若她有不适,便请冯先生来照顾着。”
再三叮嘱罢,他才不放心地离开镇南王府。
归雁目送他的背影走出杉园,不由叹了口长气。
“其实岳公子也不是不好,只可惜……”
一向大大咧咧的小丫鬟,罕见地低眉垂眼,不胜唏嘘。
征鸿叹了口气:“走吧,去瞧瞧小姐。”
两人走到屋里,只见沈青杉背朝床里,侧身蜷缩着。
“小姐,岳公子走了。”
沈青杉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在床边脚踏上坐下,托着下巴各自出神。
沈青杉这一觉,直睡到半夜才醒,头痛欲裂。
征鸿忙端来醒酒汤,归雁服侍她沐浴更衣,又将被酒气沾染的床铺全换下来,好一通忙活。
“小姐,是岳公子送您回来的。”
沈青杉坐在大木桶里,双臂垫在桶沿,下巴架在手臂上,怔怔出神。
“小姐,请恕婢子多嘴,事已至此,您……退一步海阔天空。”
沈青杉扬了扬唇角,无奈又苦涩地哼笑了声。
退?
她哪还有退路?
太后早已将她的退路堵死了。
沐浴罢,随意吃了碗面垫垫肚子,沈青杉便顶着夜色出了门。
“小姐,这三更半夜的,您去哪儿?”
“我随意走走,你们俩别跟着。”
归雁急了,正要开口,征鸿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那小姐您别走远,夜深露重,您早些回来。”
沈青杉前脚才出镇南王府,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