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走了。
沈青杉仰起脸,眼睛睁得大大的,酸胀难忍,却怎么也不肯眨。
常嬷嬷是太后的陪嫁,除却太后,没几个人能差遣她。
太后特意命她告知云冽吐血昏迷,就是在警告她,若是为了云冽好,便离他远远的。
她用力按住心口,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走回厢房。
心神恍惚之下,竟被门槛绊了一记,狠狠一跤摔倒,重重地砸在青石板地面上。
生疼。
入骨的疼。
她趴在地上,死死地攥着拳头,用力咬住嘴唇。
血腥味在口腔弥漫,手心里一片湿黏。
心下冰凉、讽刺。
重活一世又能如何?依然受制于人。
呵!
良久,沈青杉慢慢地爬起来,掸了掸衣裳,洗了把脸,独自出门上街。
归雁要跟,被征鸿一把拦住,拧着秀眉摇了摇头。
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去岁因大败北齐,皇帝下旨开设恩科,今年三月间春闱取士,如今已有各地学子陆续而来。
沈青杉恍恍惚惚的,进了太白楼,见临窗有张空桌子,便坐下了。
“拿酒来!”
她在医馆住了半年,附近的百姓大多认得她,兼之数日前落日湖一事,大家伙儿都知道,这姑娘便是长安公主、镇南王的爱女。
小二忙捧着一小坛子花雕送来,赔着笑脸,殷勤地道:“酒来啦~公主要些什么小菜?”
沈青杉在腰间一摸,掏出一个银锞子,随手一抛:“随意来几样下酒菜。”
小二接住银锞子,霎时眉开眼笑:“公主大喜!多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