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杉无奈,苦笑了声,只得应战。
赤手空拳,不出二十招便左支右绌,难以招架。
岳渊停收刀而立,笑道:“不进反退,你定是怠慢了。”
“我病了一场,拖拖拉拉将近一月才好。”沈青杉淡笑,“我去见伯母。”
“你病了?什么病?可都大好了?”岳渊停脸色一变,“都是我不好,你抱病在身,我竟还向你动手。”
“不要紧,染了风寒而已,我师父可是神医,我早好了。”
岳渊停眉头紧锁,连连道歉,十分懊恼。
沈青杉安慰了两句,见不管用,也就没再多说。
到了正厅,沈青杉呈上寿礼,请安祝寿。
南阳伯夫人于氏满脸带笑,温和地道:“你这孩子,来就来了,怎的还带什么礼物?忒见怪。”
“青杉是晚辈,理应孝敬长辈。一点心意,还请伯母笑纳。”
于氏忙吩咐丫鬟接过锦盒,拉着沈青杉的手,眉眼低垂地絮叨开来。
“今日是家宴,娉婷不在身边,我这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什么。好在青杉你来了,我瞧见你,只当是瞧见娉婷了。”
沈青杉忙柔声安慰,岳渊停也跟着说好话,好半天,总算将于氏哄得展开笑颜。
一堂欢乐,言笑晏晏。
沈青杉才喝了两小盅酒,就被岳渊停拦下了,不让她多喝,怕伤了身子。
“哪里就那样矫情了?岳大哥,你忒小看我,我可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
岳渊停十分坚决:“你既叫我一声大哥,我自然要照顾好你。你若是在我家中喝醉酒伤了身子,那便是我照顾不周。”
“好好好,听你的。”沈青杉笑着拈起酒盅,一饮而尽。
岳渊停横她一眼,将空酒盅夺了过来,放在自己面前。
沈青杉耸了耸肩,不喝就不喝吧,反正她也并非贪杯之人。
宴罢,岳渊停送沈青杉回府。
上了马车,沈青杉挥手道别,不料岳渊停竟也紧跟着上来了。
“岳大哥,你这是?”
岳渊停喝了不少酒,脸颊泛着两坨醉红。
他目光迷离地看着沈青杉,忽而笑了:“青杉,你真好看。”
沈青杉眉头一蹙,神情微冷:“岳大哥,你醉了。”
岳渊停扬唇笑了,略带苦涩:“青杉,落日湖一战,你便在我心里烙了印。我……”
沈青杉听他越说越离谱,便抿着唇起身,弯腰下车。
岳渊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写满乞求。
“青杉,别走!听我说完!”
“你醉了。”沈青杉冷淡而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分毫不为所动。
她对他只有朋友之意,毫无男女之情。
而云冽又是个小心眼的,若是被他知道岳渊停对她不死心,只怕又要惹出一场风波。
她不想害了岳渊停,便只能冷淡以对,与他划清界限。
“就当岳大哥求你!”岳渊停死死地扣着沈青杉的手腕,仰脸注视着她,自嘲地咧了咧嘴,“求你听我说完。”
沈青杉眉头拧得死紧,看了眼岳渊停的手,冷冷地道:“你先松手。”
“我不!我若是松了手,你就走了。”
岳渊停用力摇头,沾染了七分醉意后,竟有些莫名的孩子气。
沈青杉叹了口气,知道半醉不醉的人最难缠,只得没好气地道:“我不走,你说吧。”
于氏寿辰,大喜之日,她总不能跟岳渊停翻脸,在南阳伯府门口大打出手闹绝交吧?
岳渊停这才松手,沉默片刻,才苦笑着摇头。
“青杉,你定是讨厌我了,是么?”
“没。”
岳渊停人品正直,文武双全,在京中贵族子弟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俊秀人物,她很欣赏他。
“真的?”岳渊停眸子一亮,炯炯有神地凝住她,“那……你可有些许欢喜我?”
沈青杉愣了愣,思索片刻,如实答道:“我欣赏你的人品性情,但并非男女之情。”
岳渊停闻言,半是欢喜,半是失望。
能得她欣赏,已是意外之喜。
“我年已二十,尚未定亲,一则是想先立业再成家,二则,也是因为眼界高,寻常女子,我瞧不上眼。”
岳渊停幽幽地叹了口长气,怅然望着沈青杉,唇角的笑意越发苦涩。
“青杉,你既对我无意,便不该招惹我。”
“你既缭乱我心,为何又拒我于千里之外?”
沈青杉哑口无言。
她只是见他刀法不错,一时兴起,比划了两招而已。
要说错,顶了天也就是好胜心强,怎么就缭乱他心了?
打一架就能乱了心,这算哪门子眼界高?
“你心有所属,我都知道。你对我无意,我也知道。我也曾告诫自己挥剑斩情丝,可我办不到。”
“青杉,我办不到!”
岳渊停一字一顿,嗓音沉凝,重如千钧。
沈青杉心口砰的一颤,唇翕动了下,却不知该说什么。
平心而论,两世为人,她并没为情字吃过多少苦头。
前世对云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