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梗梗的。
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良久,云冽才回过神来,心绪平复,若无其事。
“驻防图被盗一事,唯有你知我知。事关重大,本王信不过旁人,此事还需你配合查探。”
沈青杉心头油然而生一股子责无旁贷之感,一把抓过纸笔,毅然道:“但凭王爷吩咐。”
“明日辰时你来,本王教你练剑。”
“真的?”沈青杉大喜过望,兴奋地看着云冽。
云冽没接话,抬步出门。
“多谢王爷!”
云冽唇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脚步不停,径直走出四方庭,吩咐手下备马,去校场练兵。
沈青杉乐得合不拢嘴,走路轻飘飘的,如同踩着棉花一般。
回到镇南王府,只见沈墨松与沈丹枫正在练枪。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沈青杉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不禁摇了摇头。
还是云冽厉害。
银枪铁剑,威震四海,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沈青杉捏着云纹玉坠,心里乐开了花。
沈丹枫掉转枪头,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朝沈青杉砸了过来。
沈青杉一个鹞子翻身,灵巧敏捷地闪过,脚尖落在枪尖上,袖着手朝沈丹枫巧笑倩兮。
“五哥,一见面就打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就会欺负妹妹!”
沈丹枫虎着脸斥道:“你可是北征功臣,军功赫赫,我哪里敢欺负你?看枪!”
长枪一振,挽起朵朵枪花,枪头红缨飞舞,宛若一团团灼灼烈焰。
沈青杉朝沈墨松背后一躲,探出个脑袋来,冲沈丹枫做鬼脸。
“大哥,五哥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沈墨松宠溺地笑笑:“小妹任性,是该打,五弟,你稍稍教训一下也就是了,真若是伤着了,大哥可不饶你。”
沈青杉吐吐舌头,斜睨沈丹枫,腰杆子挺得笔直,骄傲得仿佛开了屏的孔雀。
“哼!五哥想欺负我,赶紧的,要不我怕再过几天,你就不是我的对手啦!”
沈丹枫嗤笑,左手往身后一背:“就凭你?我让你一只手,你尽管放马过来!”
沈青杉挺了挺胸膛,下巴抬得老高,得意洋洋地叫嚣。
“打明儿个起,我就要跟着战王学武功了。哼!五哥,你有多大的本事,敢跟战王叫板?”
沈丹枫一愣,沈墨松忙问:“你说什么?战王要教你武功?”
“是啊!”
沈青杉背着双手,昂首挺胸,下巴抬得老高。
那得意劲儿,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沈丹枫羡慕不已,沈墨松却是眉头紧锁,不悦地道:“咱们沈家枪还不够你学的么?不许去!”
“为什么?”沈青杉不解地问。
沈墨松瞪她一眼,没好气道:“男女有别,你既已及笄,便不再是小孩子了,岂可跟随外姓男子学武?若是传出去,叫人如何议论?”
沈青杉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大哥若是觉得不妥,那你找战王说去。”
话音未落,一溜烟跑了。
“你!”沈墨松眉头紧拧,忧心忡忡。
战王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
——
上午,康郡王妃李柔静携二子一女来访。
康郡王是华容郡主的异母弟弟,两人又不在一处长大,没什么情分。
华容郡主正同婆婆和女儿在花园散步,一听禀报,眉头一蹙,不悦地道:“她来干什么?不见!”
慧嬷嬷为难道:“启禀郡主,康郡王妃携世子、二公子与小姐,已经在花厅候着了。”
华容郡主一脸不耐烦,没好气道:“她要等,那就让她等着。”
“呦,我也不知是怎么招惹大姑了,竟连一面都吝于相见。”
李柔静端着一脸谄媚的笑容,趋着小碎步走到永安大长公主面前,福身行礼。
“侄媳拜见姑母,多年不见,您老安康。”
紧跟在她身后的两儿一女,也跟着折身行礼。
“侄孙拜见姑祖母,姑祖母福寿安康。”
继而朝华容郡主请安,“请姑母安。”
沈青杉正要向李柔静行礼,华容郡主吭的一声,淡淡一瞥眼,缓声制止。
“日头高了,幺儿,扶你阿奶回房吧,莫晒着。”
永安大长公主点了点头,扶着沈青杉的手,拄着鹤头拐杖,抬步走出花园。
李柔静笑脸一僵,不由怒上心头。
可沈青杉一抬步,她就眼尖地瞧见她腰间的云纹玉坠,心眼不由打了几个转转。
云纹玉坠是先帝御赐给云冽的,贵重异常,此时却出现在沈青杉腰间,可见这丫头是北征功臣的传言,所来不虚。
李柔静忙堆起笑脸,凑过去挨着沈青杉缓缓而行。
“哎呀,是了!大姑恼我,想必是怪我怠慢了外甥女。”
“大姑有所不知,你兄弟在城外修了一座道观,只顾着炼丹修道,一门心思当神仙,除却年节大祭,从不回王府。”
“日前青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