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冽回头,一眼便捕捉到那瘦小的身影,顶风冒雪,紧跟他的节奏,无所畏惧。
腾腾杀意的眸中,乍然闪过一抹欣慰。
这小东西,没给姓沈的丢脸。
在风雪中作战,对于齐军来说,可谓是家常便饭,轻车熟路。
但对于鲜少经历如此酷寒的云军来说,却是苦不堪言。
虽说士气高涨,但战斗力毕竟大打折扣,面对北齐最为精锐的骑兵,渐渐就有些力不从心。
沈青杉更是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自从遇刺受伤之后,根本没顾得上休养,便披星戴月地赶往北境。
接着一场风寒,高烧才刚退不久,精气神大为损耗。
不多大会儿,她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冻得手脚发麻,险些握不住长枪。
又一股北齐骑兵冲来,如潮水一般,将紧随主帅冲锋陷阵的云军将士切断隔开,包围云冽和沈青杉。
沈青杉拼尽全力迎敌,但双手越来越僵,双臂发酸发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冷不丁一把弯刀砍向马腿,战马一声惨嘶,跪倒在地,把沈青杉重重地摔了出去。
沈青杉大惊,调转枪头,枪杆在马鞍上一撑,借力纵身跃起。
四面八方都是北齐兵,紧随而来的云军将士被隔断,一时半会的,根本来不及救援。
沈青杉闭了闭眼,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上了炷香。
没想到重活一世,什么都没干呢,就把小命给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