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岳王府”三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
沈青杉心口一颤,眼底划过一抹沉痛与悲愤,转瞬即逝。
云崇仰脸看了片刻,忽然一提缰绳,纵马疾驰。
“姐姐,我们快出城吧!”
沈青杉下意识蹙了蹙眉,心头浮起一片疑云。
小十一与云岳一向要好,云岳落水,半死不活,他怎么会有兴致去打猎?
贤妃又怎会如此纵容?
沈青杉“吁——”一声,停了马。
征鸿忙上前两步,静候吩咐。
“你速速出城,悄悄儿地调一支卫队来,一半在城外树林各处埋伏藏匿,一半扮作樵夫猎户、行走路人,远远地跟着,莫让人瞧出破绽。”
征鸿脸色一变,沉声应是,扬鞭打马,向城门狂奔而去。
沈青杉递了个眼神给归雁,归雁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握着弓的手紧了紧。
追上云崇之后,沈青杉若无其事,夸赞他骑术好。
云崇得意洋洋,下巴昂得高高的,小脸写满豪气。
“姐姐是镇南王爱女,想必弓马不凡,今日可要让我开开眼界。”
“呦,十一这是在向我下战书?”沈青杉侧眸而笑,“你若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云崇一听,小脸涨得通红,奓毛的猫似的,眼睛瞪得溜圆。
“我才不是那没出息的呢!你若胜了,我便尊你一世姐姐,任凭你差遣!”
沈青杉眉头一挑,笑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云崇接了一句,连抽几鞭子,箭一般飞驰而去。
出了城,再走小半个时辰,便是一片松林。
幽深僻静,人迹罕至。
云崇放马缓行,摘下弓,握着箭,一双杏眼炯炯有神,四下逡巡。
不像打猎,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沈青杉心头蓦然一绷,后背生凉。
寂静中,乍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哨。
不远处平整的雪面,扬起大团大团雪砂。
沈青杉当即一个纵身,跃到云崇的马背上,稳稳当当地落在他身前。
归雁从怀里掏出一支响箭,朝天射去。
“啪”的一声,尖锐刺耳,爆出一团火光。
紧接着,西北方也升起响箭回应。
沈青杉弯弓搭箭,连放三箭,打马疾冲。
“走!”
侧后方的树下,刹那间涌出数条白影,截断退路。
雪光湛湛,刀光凛凛。
云崇怒发冲冠,眸子被怒火灼得通红。
“果然有刺客!”
沈青杉心一沉。
她没猜错。
云崇果然并非贪玩,所谓打猎,乃是为了以身诱敌。
刺客如潮水一般,疯狂涌来。
厚重的开山刀,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横劈竖砍,招招要命。
沈青杉横弓格开,反手抽出腰间软剑,迎战刺客。
云崇不甘心藏在沈青杉身后,竟脚踩马镫,猛一用力,纵身跃起,站在马背上,朝着刺客放箭。
“想要小爷的命,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未落,一柄开山刀破风而来,快如闪电,直取云崇胸膛。
沈青杉瞳孔骤然一缩。
她一把抓住云崇的腿,用力一拽。
云崇“哎呀”一声尖叫,身子一矮,跌坐在马背上。
开山刀擦着头顶飞过,把他的帽子钉在后方的松树上。
云崇吓出一身冷汗,呼哧呼哧地粗喘不止。
刺客紧缠而上,雪亮的刀光如雨如雾,铺天盖地而来。
归雁拼尽全力,一轮不要命的猛攻,打退两个与她缠斗的刺客,厉声叫道:“小姐,快走!”
沈青杉狠狠地攥了攥拳,打了声唿哨。
她的战马疾冲而来。
沈青杉压低声音对云崇说:“十一,你快走,朝西北方向去!”
援兵正在赶来,只要云崇能冲出包围圈,小命就能保住。
“要走一起走!”
云崇双眼猩红,抄着弓纵身跳下马背,朝一个挥刀刺客重重砸去。
三名刺客,当即便将云崇围住了。
开山刀当头一记,将木弓砍成两截。
沈青杉大惊失色:“十一,小心!”
她飞身跃下,抱剑俯冲。
刺客的包围圈被冲散。
沈青杉斗篷一展,将云崇裹住,藏在怀里,挥剑迎战。
云崇毕竟小,被热血溅了满脸,哪还敢逞能?
他面无人色,牙关打颤,瑟瑟发抖。
沈青杉虽是南疆明珠,在军中长大,可毕竟年纪小,功力尚浅,缠斗这许久,已然气力不济。
归雁被刺客缠住,自保已是千难万难。
千钧一发之际,征鸿一马当先,手挽长枪,高声喊道:“小姐,我来助你!”
一看来了援兵,刺客的攻势越发猛烈起来,开山刀兜头兜脸地朝云崇劈去,只攻不守,全然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云崇吓得肝胆俱裂,眼见刀光砍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伸手抱住脑袋。
沈青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