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按何玉江的意思,她是能看到动静的,可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没什么情况。
难道要等晚上?
不过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的响声。
苏芸一听,立马就掀开帘子朝外面望了过去。
“玉江,前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玉江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一张清俊的脸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知,我去前头看看吧。”
其实他心里门清,前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芸等了一会儿,何玉江才从前面回来。
他骑着马走到了马车旁边,看着里面探出头来的苏芸说。
“奶,没事儿,就是前头一个差役骑的马突然发疯了,他从马上摔了下来,看那样子好像被摔得不轻,”
他语气是带着些惋惜的,但其实他的眼中却满是痛快的笑意。
那种人渣,要是摔残废了,对他才算是最好的惩罚,让他痛苦的过一辈子。
苏芸听了,眼里也划过一丝畅快的笑,太好了,这个渣子,简直罪有应得,看他以后还怎么猖狂得起来。
“那他现在怎么办?这附近可没有大夫给他治的吧。”
何玉江冷哼了一声,“那是自然,这里荒郊野岭的,哪儿来的大夫。”
“就算有大夫替他疗伤,但是估计他也不能跟着队伍一起走了。”
难不成要约我他一个人而耽误了押送队伍的进度?
苏芸听了,也觉得很对。
果然,等他们赶到了下一个镇上的时候,那人就被留下了。
其实就算现在有人让他走他也不敢走了,毕竟小命比较重要。
那个人渣没有跟着,安月玲心里可算是狠狠松了口气,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其实押送的那些官差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那领头似的那么坏。
平时也有人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但无奈的是人家上头有人,所以他们有不满也只能憋着。
现在好了,人走了,他们也可以松口气。
过了几天,天气开始慢慢的变冷,苏芸他们也都换上了厚厚的衣裳。
但是那些被押送的犯人可就没这么好了,有不少人都病倒了。
虽然苏芸觉得他们挺可怜,但也没想多管闲事。
不过其实她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因为她带的药也不是很多。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日安月玲却求上了门来。
如果不是真的万不得已,她并不想来麻烦苏芸,可是这次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弟弟真的病得很重。
哪怕是舍下脸皮,她也想来求一求。
见她跪在自己面前,泪眼汪汪的望着她,饶是苏芸再不想管,也忍不住有些心软了。
于是最后她犹豫了一下,说,“我这里倒是有一点药,但是不一定能治得了风寒,吃后你弟弟能不能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就算是如此,安月玲也十分高兴和感激,又是对着苏芸一阵猛磕。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我也不能保证他吃了就能好。”苏芸微微一笑说。
然后就将一包药材找了出来递给她。
看到药,安月铃千恩万谢地将药材接过,然后就急急忙忙地去厨房煎药了。
只不过,在她去往后院的时候,却突然遇到了何玉江。
她猛地止住了脚步,然后又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
不过何玉江也没有多在意。
见她侧过了身,他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等他离开后,安月玲心里松了口气,然后便匆匆的住后厨赶去。
不过,她现在的身份不是想用就用的,最后还是塞了二十文钱给伙计,才得以使用厨房来煎药。
等煎好药后她就急忙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看她端着一碗药回来,安五爷和安夫人都惊呆了。
“月玲!你哪儿来的药呀?”
安月玲端着药喂自家小弟喝下,然后就看着爹娘解释说。
“爹娘,这是我向住在这客栈里的恩人买的。”她不敢说是人家送给她的,免得其他人知道了后都去向恩人要。
那样的话,她可就办了坏事了。
果然,听到她说是买的,同住在一个柴房的人,就歇了心思了。
不过却开口问,“月玲,你这药还有吗,也给我一些吧。”
安月脸面色冷冷的看向那说话的中年男子。
道,“没有了,我也就只有这么一碗而已。”
可是对方却明显不相信。
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说,“怎么可能只有一碗,我看你是舍不得给我吧。”
就是舍不得又怎么样,安月玲心里冷哼一声。
“是真的没有了。”
安三爷脸色突然一冷,然后就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安五爷。
“老五,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吧,庆儿病了,急需用药,你分我一点又如何。”
作为一个常年被忽视,被欺负的人,安五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想要开口应下时,安月玲却又开口了。
“爹,到底是三叔的儿子重要,还是我弟弟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