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这不是药箱,厉修乘不是想帮她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还记得两年前,你拉着我要一起纹身。”
厉修乘将箱子打开,箱子里满都是纹身的工具。
纪黎将视线从他的视线上移开,“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并不感兴趣。”
她说完,伸手将男人面前的箱子合上。
厉修乘没说话,只是再次将箱子打开。
“纪黎,我带你去。”
他终于松口,这也代表着他第一次对纪黎放下心中的防备。
“去哪?”她明知故问,就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告诉你迟晚晚被我关在哪。”厉修乘拿出一管注射器,将其中装入纹身的墨水。
纪黎眉头挑了一下,她没想到男人能这么主动的说出这种话。
“别动。”
厉修乘拿着纹身针,伸手拉开她毛衣衣领,露出那有些骇人的齿痕。
圆弧型的牙印微微泛出一丝血迹,厉修乘将消好毒的纹身针刺进女人的肌肤内。
纪黎眉头皱了一下,但没吭声。
“痛吗?打点麻药?”
厉修乘注意到了女人的表情,将动作停下轻声问道。
纪黎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这副温柔的模样。
“不用。”
她对上男人的视线,摆摆头,示意自己不用。
“那就忍着点。”
厉修乘继续拿起纹身针,在女人的肌肤上不停的扎下。
纪黎喉咙滚咽了一下,她有些后悔了,她是不是不该用这种手段来对他。
忽地,一滴泪啪嗒一声落在了厉修乘拿针地手背上。
厉修乘手指微顿,看向落在自己手背上那滴泪有些晃了神。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厉修乘抬眼,对上纪黎那双湿润的棕瞳。
纪黎眸子眨了眨,伸手将睫毛上挂着的泪滴擦拭掉。
“没什么,有些感慨。”
厉修乘轻笑一声,继续在她的锁骨处纹上专属印记。
两人静默,直至厉修乘将纹身的针收起。
“走吧。”
他将箱子收好,将女人从沙发上拉起。
纪黎嗯了一声,仍由着男人拉着她走。
加长迈巴赫内,夜晚的风透过窗户吹散了女人的头发。
纪黎小心翼翼地看着躺在座椅上半阖着眸子的男人。
这一刻,她多想他们就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厉修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有的只是对她一片赤忱的爱意。
可想象终究要回归于现实,她梦了一万零八千次的场景,也只能是一个梦而已。
当纪黎站在迟晚晚被关的那件地下室面前时,她就知道梦该醒了。
厉修乘打开门时,迟晚晚正坐在沙发上,喝着那瓶82年的红酒。
迟晚晚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人。
“哟,夫妻俩一起来看我了啊?”
她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对着纪黎举杯。
当车里停在别墅门口时,她就感受到厉修乘来了,这瓶酒是刚开的,她就轻抿了一口。
纪黎看了厉修乘一眼,走到迟晚晚身边坐下。
“来都来了,坐下喝点吧?”
迟晚晚拿起桌上的空酒杯,往杯中倒上一杯红酒,递给纪黎。
“什么时候知道的?”
纪黎接过她递来的红酒杯,问道。
迟晚晚轻笑一声,朝着厉修乘看了一眼,“那可太早了,我说从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了,你信不信?”
纪黎冷笑一声,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纪秘书,你还真敢喝啊?不怕我往酒里下毒?”迟晚晚垂下眼珠,语气略带嘲讽。
“你觉得厉修乘会给你下毒的机会吗?”纪黎挑眸,这口酒喝的五味杂陈。
不过是个囚-禁人的地下室,厉修乘还放这么好的酒,迟晚晚真是好脸面。
“不会吗?”
迟晚晚不知从哪拿出一根银针,冷笑一声插入她面前的酒杯内。
将银针抽出后,针尖变成了黑色。
纪黎握着酒杯的手忽的顿了顿,面色明显愣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纪秘书,你不是很笃定吗?怎么慌了?”迟晚晚将银针放到嘴角吹了吹,银针从黑色变回原来的颜色,“逗你的,我要是给你下毒,我还能活着?”
她说完,朝着厉修乘看了一眼。
厉修乘只是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机,并不关心地下室里的两人在说些什么。
“纪黎,厉修乘把我关在这种不愁吃不愁喝的地方是什么用意,你心里应该明白吧?”迟晚晚凑近她的耳边,“可我对他没有任何意思,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吧?”
她正愁着怎么跟外界联系呢,纪黎这来的是真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