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兰姑一脸迟疑犹豫，还有些害怕。
赵清歌不说话，这个时候，她不可能在厉卿川面前帮兰姑说什么。
兰姑咬牙，扑通一声跪下：“大少爷，对不起，我是来请罪的，希望您能不要怪罪我。”
本就受伤的膝盖，这么重重一跪，疼的兰姑浑身颤抖，额头上很快便疼出了冷汗。
厉召咬牙，他就不应该给兰姑他们机会，早在厉卿川刚回来，就先把发生的事告诉他。
兰姑这肯定要作妖了。
“继续说。”厉卿川面无表情。
“今天少夫人回来，我......我老眼昏花，没带眼镜，没有看清少夫人的模样，以为她是个冒名顶替的，就......就......”
兰姑一脸懊悔，自责。
“说的话有些过分，惹少夫人生气了，”
厉卿川轻飘飘道：“哦，你的意思，你这伤是她弄的？”
兰姑一脸慌乱忙不迭否认：“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怎么会是少夫人弄的。”
“都怪我，老眼昏花，惹少夫人不快，后来向少夫人磕头认罪，少夫人宽宏大量，既往不咎，原谅了我，但是......”
兰姑眼泪流下来，悔恨交加。
“我这心里始终觉得愧对少夫人，我怎么就没认出来呢，说出那些话，少夫人当时得有多伤心？”
“幸好，少夫人没有一气之下离开，否则，我真的万死难辞。”
兰姑倒是没有隐瞒，好像也没有混淆黑白，而且认错态度非常诚恳。
她这样一个家中多年老仆这样卑微，很难不让人心生怜悯。
厉召忽然明白了，其实兰姑最重要的目的，也不是告状。
而是那一句，少夫人宽宏大量，既往不咎，原谅了我......
宋锦书都原谅了，会先入为主的给厉卿川一种，兰姑并没有犯什么大错的感觉。
自然，也就不会再深加追究。
兰姑一直都知道，想要凭她一下子抹黑宋锦书，在厉卿川面前上眼药，是不现实的。
她来，最主要的目的自保。
若她不开，宋锦书先对厉卿川开口说起这件事，那兰姑必走无疑。
厉召不得不感慨，到底是兰姑啊，这份心思着实不简单。
而且她说的话，很讲究。
虽然没有抹黑宋锦书，但却又会给人一种，其实她并没有犯下大错的感觉。
但是她下跪磕头求饶，这么凄惨，那就是宋锦书太小气了。
厉召暗暗咬牙，就算少夫人不告状，他回头也要告状！
兰姑趴在地上，颤抖着说：
“后来多亏赵医生提醒，不然我今日真的要酿成大错了，希望大少爷能不要怪罪。”
她这幅卑微，可怜的模样，是人看了都会不忍。
兰姑以为，厉卿川看在她为厉家工作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听了她这番陈词，多半是不可能怪她。
厉卿川平静的看着兰姑，没人看得透他眼底涌动的危险。
半晌后他说了一句：“怪你，倒不至于......”
厉召撇嘴......
所以，兰姑这次成功了吗？
赵清歌松口气，就在兰姑心中得意的时候。
“怎么，这是怪我了！”
清冷的声音在厉卿川身后响起。
他猛地转身，看见宋锦书站在身后，目光幽幽。
厉卿川蹭的站起来，以飞快的速度跑过去，目光热烈：“醒了，我能进去了吗？”
厉卿川这样让兰姑和赵清歌嘴角抽了一下。
宋锦书唇角扬起一抹假笑：“不能！”
“不是怪我吗？外面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