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杀人犯,他也不喜欢那女人,是那女人不守妇道,不知跟谁苟且怀有身孕,想要栽赃于他头上,他抵死不从,才会被污蔑,革了功名,还废了两条腿,都是那狗官收了别人好处,和那家人沆瀣一气,嫁祸于他。”女妖歇斯底里的朝着陈修瑾喊道。
陈修瑾看了一旁面无表情的繁城,微微移动步伐,别有深意的将身子凑到繁城身边,看她并没有拒绝,便弯腰小声在她耳边问:“她的原形是什么?”
滚烫的气息,在加上从陈修瑾身上传来的冷香让繁城不自在的皱眉:“兔妖。”
陈修瑾没发现繁城的不自在,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又看了眼繁城修长白皙的脖颈,才对着女妖继续说道:“当日乡绅家里举行家宴,而康书海闯了进去,是为了寻一只兔子,这才被那些人扭送至官府,康书海所要寻的那只兔子,是你,对吗?”
那女妖咬着唇,哽咽着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良久,她才艰难的点头。
“既然你是妖,那么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你为何会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如此对待他?”
陈修瑾的话,让女妖几经崩溃,事情发生后,她何尝不是这样问自己,若自己不离开,他也不会惨死。
“我,我当初刚刚化形,身上修为不稳,需要寻一处灵气充足之地修养,岭南山脉众多,距离他所居住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灵泉,我当时在灵泉里稳固根基,书海是被那些人给骗了,他们骗他,说我被抓去做成了菜,书海才会去寻我,这才落入了他们的陷阱里,他怎么那么傻,只要答应做了那家女子的夫婿,为何就不能等等我呢?”女妖艰难的说着。
“那乡绅一家是被你所杀吗?”陈修瑾继续问道。
女妖摇头说:“我稳固好根基,从灵泉出来时,书海已死,那家人不是我所杀,而是被那狗官所杀,他们分赃不均,那狗官先下手为强,后又栽赃给书海,可怜,竟无一人为书海说话,明明就不是他做的。”
想到这些,女妖身上渐渐又涌出了黑雾,陈修瑾对陈白说:“去书房,将桌上的画拿过来。”
听到画,女妖眼睛一亮,身上的黑雾不在翻涌,而是看向陈修瑾,眼神略微有些呆滞,似是想起了什么。
“我让人从岭南带回来了康书海的遗物,其中有一幅画,那画落款是康书海的印章,可见那画是他所画,而画中的人应该就是你,若我没猜错,康书海知道你并非人类,所以他在作画时,画中的兔子和画中的女子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玉镯,那玉镯应是他赠于你的吧。”陈修瑾当时看到画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那女子手腕上画了一个玉镯,而那只兔子的前肢也画了一个镯子。
女妖抬手,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玉镯,没有说话。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这在人间属于定情之物,康书海对姑娘是有情的,所以他宁死也不愿意违背自己对你的契约。”陈修瑾沉声说道。
“他怎么,怎么如此傻……”
女妖想起她因化形而留在人间,虚弱时被康书海从山林带回,原本她想着自己肯定死定了,却没想这书生,竟然会给自己包扎伤口,养着自己,曾有人想要让他将自己给卖了,他也不肯。
她看着他每日挑灯夜读,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说着夫子严格,说着自己抱负雄心,他人前和人后一点都不一样,人前看着沉稳,实际私下多了些许调皮,会在自己面前说别人家的家长里短,会被别人夸一句,而偷偷红了耳朵,她化形不稳期间,也曾漏出过破绽,她以为他没看出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陈白一路小跑,气息不稳的抱着一幅画,走到他们面前,陈修瑾将画递给女妖,女妖站在屋顶,手一伸,那幅画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将画轴展开,画上的少女跃然出现在她面前,这画里面的女子是她自己没错,她以为这幅画没画完,却没想到他骗了自己,若不是在许昌城里,她竟感知到了他的一丝气息,而来到府衙,她都见不到这幅已完成的画。
女妖轻笑一声,抱着画笑了,可下一刻又哭了起来,陈修瑾还要准备在说话时,突然一束紫光直接从女妖身上穿过,女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然后就看见,天际飞来了一行人,传来一女子娇俏的喊声:“何处来的妖怪,竟敢在此处作祟。”
接着便是数道紫光朝着女妖袭来,繁城看着这一幕没有动手,而那女妖抱着画,转身看向已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紫光,竟丝毫没有躲闪之意,只见她将脸庞贴在画轴上,轻笑一声,然后摩挲着手里的玉镯说:“书海,等我。”
说罢,那女妖任由那紫光穿透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反抗之意,意识消散时,她的手朝着空中伸去,脸上满是怀念,接着她的身体便从屋檐上掉到了地上,尘土飞扬。
那些突然而至的一行人,这才着地,其中一女子看了已经死了的女妖,将她手中的画拿出来看了一眼,嗤笑一声,扔在了地上说:“我以为是什么宝贝,竟然是一幅画。”
“师姐,虽然画一般,但好歹也是化形的妖怪,妖丹肯定是有的。”其中另外一女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