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当即就感慨道:“没想到,白兄此行滇地遭遇了如此危险,江嫂嫂在府中也是受苦了,我母亲当时在你们府上探望,看着实在可怜,整个人都烧糊涂了,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母亲眼睛都哭肿了。你们啊!还真是同病相怜,一对苦命鸳鸯,好在吉人自有天相。”
“可不是嘛,我也这么觉得。”白千里苦涩道。
“这回总算苦尽甘来了,你是不是给嫂嫂请了诰命?”
“是。”
“恭喜白兄得偿所愿。”
“还是田兄懂我。”闹成如今这步田地,仅只有田玄一人,为他替江陵请诰命而道喜,连江陵本人都不甚在意。白千里也不知自己为谁辛苦为谁忙。
“说起来,江嫂嫂还真是个情深义重之人,母亲说,当时她嘴里一直不停喊着你的名字,还有他爹,什么阿黛、蓝轻舟……把所有对她好的,都记挂在心上。”
“你说,江陵喊我的名字,还有他爹,阿黛,还喊谁的名字?”白千里问道。
他这么刻意一问,田玄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忘了白千里十分忌惮这个蓝轻舟。说起蓝轻舟此人,田玄其实颇为欣赏,虽说他只是一介乡野村夫,周身的气度却完全不像个粗俗之人。
反倒有一种傲然脱俗的感觉,他长相俊美,有些妖冶张扬,谈吐不凡。若不是因为他是白千里的朋友,他还想和他交好。
“没什么,没什么……”田玄尴尬道。但白千里却已经听清了,江陵昏迷之时,也记挂着蓝轻舟啊!
他们俩如今到底好到什么地步了?真如他看到的,那么清白吗?
有时候,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纵然再深情,也经不起怀疑和情感的出卖。
自从田玄就把话题岔开了,说起白千里走的这段时日,翰林院发生之事。白千里有一搭没一搭接着话,反正他如今已经去礼部做尚书,翰林院之事与他关系也不大。
田玄见白千里不太感兴趣,就想起一桩关于他的“风流韵事”,于是他“不怀好意”问道:“不知白兄可还记得太白楼?”
“记得,怎么了?”说起入职翰林院首日去太白楼,可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去喝花酒,当时自己急于脱身,后来还傻乎乎带回一个冰碗给江陵。
如今若是想吃冰碗,白府中自有冰窖,只要叫厨子做便可,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你还记得那日作陪的红袖姑娘?”
“红袖姑娘?”白千里摇摇头,表示想不起来了。
“就是那位花魁啊!白兄,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居然连人家是谁都不记得了。”田玄揶揄道。
“……田兄到底想说什么?”白千里觉得田玄怪怪的。
“听闻那位花魁,自从见了你一面之后,就对你相思成狂,日渐消瘦。每次翰林院有人过去,就要遣人来问,你来了吗?后来,她听说,你曾与江嫂嫂去过一间书肆,并在那里提过一首诗,就日日去那里苦守,想要见你。”
“宋编修那个大嘴巴。”白千里不耐烦道了句。
“如今朝中羡慕白兄之人大有人在,说你貌若潘安,美如宋玉,坐拥美人无数。”田玄不嫌事多,一副看好戏的口吻。
“你还漏了看杀卫玠,不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吗?”白千里白了田玄一眼,“下车吧,准备入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