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里的一句话,江陵的眼眶突然湿润了,她想起了状元簪花游街那日。
突见她时,他也是这样说的:“江陵,你别动,我过来。”直接从马背上下来,众目睽睽之下为她穿鞋,将她抱起。
无论何时何地,白千里似乎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总会走向江陵,好像她是黑夜中的一道光。一直向她靠近,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话语间,白千里已经来到了江陵面前,这回他没像从前那般不管不顾抱她,反倒是对秋菊说:“让我来吧。”
秋菊还没反应过来,白千里已经搀扶起江陵另一手臂。秋菊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江陵,道:“奴婢去替老爷斟茶。”
“去吧。”白千里应道,眼睛却是再也不肯离开江陵,声音低沉道,“瘦了!我请了陈院判来给你把平安脉。”
“嗯,”江陵低眉顺眼道,“之前也有太医来请脉,你别担心。”
这是在江陵没生病之前,在她病重昏迷,又莫名其妙醒了之后。太医就不敢上门了,怕担责任,更怕折损名声。
陈院判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江陵本想和邬氏说,请府外的大夫来替自己请脉。她倒没那么娇贵,主要担心孩子。后来,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多了,蓝轻舟迟迟不回信,白千里也还没归家,她不想节外生枝,也就算了。
“见过夫人。”陈院判过来见礼。
“有劳陈院判,之前你留下补身子的方子,我用着挺好。”江陵微微一笑道。
“夫人过奖了,不过是普通的滋补养胎的药方。”陈院判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江陵还对自己这么客气。
“用着好,你还这么瘦啊!”白千里心疼道。
“孩子吃了啊!”江陵俏皮道。
一来一去,气氛轻松了不少,陈院判忙道:“夫人所言极是,如今她是一人吃,俩人补,容下官为她把脉。”
陈院判仔仔细细号脉,说道:“夫人脉搏有力,母子安好,将来小公子,定然是个活泼好动的,还请放心。那个滋补安胎药方,再换几味药,夫人接着服用。”
“那就好!劳烦陈院判开方。”江陵一听孩子好,顿时眉开眼笑。
白千里见江陵笑得那么开怀,觉得这段时日的辛劳、苦闷和压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还请陈院判每隔几日,来帮内人请脉。”
“这……”陈院判不敢应。
“陈院判有何不便之处,还是要本官去和皇上说一声?”白千里问道。
“此等小事何须再向皇上请旨,只不过下官医术不精,怕有负所托。”陈院判的目光转向江陵。
“陈院判医术高明,有目共睹,此前不过是个意外。”江陵道,“与大人医术无碍。”
“夫人这么说,下官也不再推辞了,定保夫人母子平安生产。”
“多谢陈院判。”江陵道谢。
“有劳陈大人。”白千里道,想着一会还是要问问江陵怎么回事。如今,他们母子的安危最为重要。
陈院判开完方子走了,下人们识趣地都退下了。
屋里就又剩下白千里和江陵俩人,白千里此刻才觉得真正放松下来,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甜味。
白千里执起江陵的一只手,将它扯到嘴边,轻轻落下一吻。
江陵的手特别好看,一双柔荑白里透红,像是熟透的桃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这是双温柔却又充满力量的手。
江陵不说话,脸突然红了。
白千里又将手伸到她的脸侧,慢慢厮磨,如同眷恋母亲的孩子般。手,从脸侧划到了她眉尾、眼角、鼻梁、落在殷红的唇边,痴迷纠缠着。
“陵儿,我想你了,很想很想……”白千里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我可以抱抱你吗?会不会压到孩子?”
“嗯,”江陵含混应了一声,“小心点就好。”
白千里的手落了下来,温柔环抱着江陵,中间还留有一丝空隙。看着江陵红艳艳的唇,他低头吻了上去。
这吻很是绵长,诉尽了无尽的相思意,吻得江陵渐渐喘不过气来……
其实,别看白千里外表清冷,在这些方面却很是主动,也很贪恋江陵,有时甚至有些索求无度。可奇怪的是,在面对高尔晴的时候,她的容貌和身材也不差,哪怕她再主动,他都觉得索然无味,总是草草了事。
最终,江陵还是将他往外推了一下,大口大口呼气。
白千里见江陵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次,我出门你又受苦了。每次你病了,我也不好受,总跟着你一起病得要死不活的。陵儿,往后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感觉每次离了你,都是生离死别。”
“又瞎说!”江陵面带娇羞。
“是真的!陵儿,上回我来帝都会试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我也承受不住第三次了。”白千里深情道。
“那若是往后,皇上再派你去办差怎么办?”
“那我就带着你一起去,可好?”白千里想了想,认真道。
“哪有大人出去办差,还带着夫人去的?到时候,你还不给人笑死。”江陵戳戳白千里。
“给人笑死,总比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