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尔晴这个深情无比的亲吻,白千里也没法拒绝,毕竟他们是夫妻。两唇相碰之时,他脑子里却莫名出现了江陵的脸,无法回应高尔晴的如火热情。
白千里一惊,奈何高尔晴却是亲得如痴如醉.....最终,白千里还是推开了她,尴尬道:“一会要面圣,不好仪表不整。”
高尔晴笑笑,她见白千里白皙如玉的脸庞,像是染上一层薄薄的红霞,以为他这是害羞了。心想:就算控制不住汹涌澎湃的情意,却也不能再向他索吻,等着晚上吧。
白千里担心高尔晴不依不饶,又道:“尔晴,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会。等到了宫门,你喊我一声。”
“嗯,你闭目休息吧。”毕竟从滇地到帝都数千里长途跋涉,高尔晴体贴靠着白千里,不再说话。
白千里则心道:总算可以清静了。
高尔晴虽不再言语,可手却是拉扯着白千里不放,生怕把他弄丢了似的。这样依偎着,也感觉到他原本清瘦的身子,如今更是单薄。
这次赴滇地办差,白千里一定受了许多苦,高尔晴打定主意:今日到慈宁宫,要不动声色向太后“透露一下”,自家郡马的不易和辛苦。
就这样,俩人一路无话,马车很快来到了承天门。
待到他们从马车下来,没想到,宫中的内侍竟抬了软轿过来,讨好道:“白大人,圣上体恤您一路劳苦,此前在滇地又病了,特赐轿撵代步。”
“微臣谢主隆恩。”白千里向养心殿方向行礼道。
“果然陛下最在意郡马,”高尔晴笑言道,“把本郡主都给比下去了。”
“哪能呢!陛下最是疼爱郡主。”
宫中内侍最是精明,知道紫玉郡主这是玩笑话,妻凭夫贵,心里指不定多高兴。面前这位白大人的圣宠恐怕要比从前更盛了,便拼了命巴结。
“公公不必安慰本郡主,这就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好叫娘娘多疼我些。”听了这话,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嬷嬷也适时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过去,道:“劳烦公公多照顾我们家郡马爷,他身子弱。”
“郡主放心吧,起轿!”内侍眉开眼笑。
于是,俩人分道扬镳,白千里给抬去了养心殿,高尔晴则去了慈宁宫。
养心殿,白千里跪拜行礼道:“臣白千里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快快平身,”皇帝的嘴角一扯,心情大好道,“爱卿次行滇地辛苦了。”接着又吩咐左右道,“给白大人赐座。”
“是,陛下。”内侍很快搬来了张梨花木的太师椅,放在殿中央道:“白大人,请坐。”
“谢主荣恩,”白千里看了那椅子一眼,并不坐下,反道,“臣为陛下办事,为朝廷出力,不敢言苦。”
皇帝对白千里的反应很满意,心中对他也高看了两分:虽说立了大功,但也没有恃功挟恩。于是,皇帝道:“爱卿再把此行滇地赈灾之事,同朕细细道来。”
“是。”白千里笔直站着,把在滇地所遇之事一五一十向皇帝禀告。这一说就是半个多时辰,说得白千里是口干舌燥,再加上归心似箭,一直快马赶路,确实有些站不住了。
皇帝听言,当时就雷霆大怒道:“周仁为官不仁,该杀!身为滇地郡守,不思为朝廷效力,为百姓作主,反而抢占水源,勾结山匪抢夺赈灾银两,谋害朝廷命官,滔天罪行罄竹难书啊!”
“来人啊!传侍御史,着他立即清查周仁一派官员所犯罪行,所有涉事官员一律判抄家斩首,周仁诛九族,其余官员夷三族。”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白千里道。
这罪责是极重的,但白千里知道皇帝意已决。滇地乃边防要地,州府官员仗着山高皇帝远,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恐怕生了反心,皇帝如今是借此机会,将上下官员清洗一遍。
皇帝点点头,好似这时才看见白千里一般,训斥内侍道:“没用的狗奴才!怎么伺候的?没看见白大人还站着吗?看茶。”
“奴才该死,皇上息怒。”内侍跪地磕头求饶。
“要你们这帮子狗奴才,有何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内侍又赶紧道:“是奴才的疏忽,还请白大人莫怪,这就给白大人奉茶。”
“去吧!再干不好,就给朕滚出养心殿。”皇帝佯装发怒。
很快,内侍将椅子移到了殿侧,端来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白千里这才半坐了下来,抿了几口茶。
虽说,他很渴,但也没把茶盏中的水喝干,皇帝见了,心中更是满意。
又问:“对于滇地官员的任用,不知爱卿可有何见解?”
“陛下圣明,此次微臣初入翰林院,对此知之甚少。”白千里心下明了:这是皇帝的再次试探,毕竟镇国公府统领西北军多年,镇国公虽已故去,但在军中势力错根盘节。若是渗透了滇地官员,后果不堪设想。
为君者向来多疑。
皇帝再次点头,再道:“此次,爱卿立了大功,可要什么赏赐?”
白千里不卑不亢道:“此行滇地,之所以能够天降甘露、步步为营,实乃皇恩浩荡,陛下的恩泽广布四海,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