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郡主见到遣回的五个丫头时,自然又是一股怒气。直接把这些个没用的,罚作粗使丫头,五个人就把菘儿记恨上了。
高尔晴生气,这灭火自然还是张嬷嬷。她说人多人少不重要,关键是人得用,白千里自有他的考量。何必为了这些下人,又跟他闹不快呢?
高尔晴想想也是,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夜里,江陵缩在白千里怀里,问他:“夫君,今晚干嘛生那么大气?”
“没生气,你别多想,”说着,就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白日里,我去上值了,你在家中都做些什么?”
“就是在屋里绣绣花,也没什么其他可做的。”
“若觉得无趣,你可以去书房找些书来看。”
“书房里的那些书啊,都是你这种大状元看的,我这小女子可看不来。”江陵半开玩笑道。
“那过些日子,待我休沐,我带你去买些话本回来看。”白千里讨好道,又把她往怀里捞了捞。
“去田家串门了吗?”
“没……”
“怎么不去?”
“我也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不好乱跑。”江陵想起白莲花那句“不安于室”,不想给人留话柄。
“怎地来了帝都,变得这般老实,连串门都不敢?从前在奉节,上山下地都行,爬树都不怕。”
“人总要长大的嘛。”江陵想把这话糊弄过去。
“江陵,往后这段时日,我会很忙。翰林院的差事要赶紧熟悉起来,想来皇上很快就要召见。”
白千里顿了顿:“还有,和尔晴的婚事很麻烦,礼部的流程走一遭,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就不要说,其他的准备了。所以,你不要亏待自己,让我担心。”
“嗯,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还有母亲和小姑,不让你操心。”其实,想到白千里三个月后,就要抱着另一个女人入睡,江陵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白千里不知江陵心中所想,只是她如此主动,他身上便有了反应。
当时,声音嘶哑道:“娘子,要不,为夫找个人来陪你吧?”
“找谁啊?”江陵不解。
“找个小千里或是小江陵啊!”说罢,他就把怀里的人结结实实压在身下。
某娘子的意外迎合,让白千里更是心神激荡,无法控制自己。
后来,江陵嘤嘤嘤直讨饶都不行,结果又是一夜折腾。
之后的日子,果真如白千里所言,他很忙,时常半夜才归家。
凭借着斐然的文采,广博的见识,还有一手好字,白千里很快在皇帝面前崭露头角。办过几件漂亮的差事后,也得到了天子的信任,并且迅速成为宠臣。
和紫玉郡主的婚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由于此前在送下人一事上,白千里出手了一回,下了高尔晴的面子,她再也没有轻举妄动。
加上大婚,要操办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俩人时常碰面商议,所谓见面三分情,眼里见着了,心里的醋劲就小了。
主子都不动了,下人们自然也本分起来,尤其是留在江陵院子的冬梅和秋菊,更是谨慎起来。
好不容易给留了下来,哪怕是外院待着,也比回去做粗使丫头强上百倍。
郡马早出晚归,压根就见不着。他俩发现江陵这人性格温柔,极好相处,从不磋磨下人,原先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相比伺候白莲花的那个丫头,动辄责骂,她们的境况好太多,便用心伺候起来。
白莲花最近也忙得很,忙着同帝都名门闺秀结交,隔三差五参加赏花会、品诗会之类,就没时间找江陵的麻烦。
只要白莲花不作妖,邬氏就不会生事,舒舒服服做她的老夫人。
江陵那厢,田家母女时常过来探望,同她一起做针线活。田李氏主动提出教她和田小妹做账,这更是再好没有了。
一时间,白府上下其乐融融,呈现从未有过的和谐。
白千里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再忙再累,觉得也值得。
只是叫江陵晚上头别等他,她却从不听,不管多晚,总要为他留一盏灯;清早也是,不论晚上怎么折腾,她都要起来伺候他穿衣、洗漱,目送他上朝。
江陵说,这是妻子的本分。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每每这时,他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这日,田家母女又来访,三人又坐着熟络地绣花,聊天起来,冬梅和秋菊在旁伺候,也跟着一起绣。
这些日子,她们忙着绣白千里和高尔晴大婚用的绣品。嫁衣、新郎服之类的,自然用不着她们操心,自有宫里针线局绣娘。
像一些香囊、喜帕、袜子和鸳鸯枕之类的小东西,倒是多多益善,宫里的绣娘也忙不过来。
江陵的绣活做得极好,蜀绣的针法和帝都此处也大不相同。她一手出神入化的双面绣,让人大开眼界。江陵也不藏私,仔仔细细教她们。
正当此时,江陵突然觉得一阵反胃,忍不住干呕了几口。
“少夫人怎么了?”冬梅立马放下手中的绣绷,关切问道。
“不知道,大概是早晨吃了凉的东西,哕哕哕……”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