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帝派了太医院陈院判给新科状元白千里诊治,并派了内官来传口谕。
没想到,他们到了别院,扑了个空。
好在,高富深知自己的前途系于白千里身上,郡主也是一时之气,当时就跟着田玄去了三进院。这会子,正好带路,心道:郡马爷莫非真是文曲星下凡,要不,怎么回回都能得贵人眷顾。
自家郡主今个可是气疯了,直接进宫讨公道。这么些年,但凡和郡主起了冲突的贵族世家小姐、县主、郡主,乃至公主,都没一个在她手上讨到过好。
没承想,郡马爷公然护着一个平民女子,没给紫玉郡主留面子,皇帝陛下居然还不怪罪。
当时,高富就决定唯白千里马首是瞻。
宫中一行急匆匆到了三进院,陈院判立即去给白千里诊治。一进屋,就看见白千里死死攥着一个美人的手不放,当时心中就有了计较:想来就是新科状元的平妻,果然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皇上的后宫嫔妃都不及她。
见到御医来看病,江陵羞红了脸,想让白千里松手。可是,他却无意识,反而越抓越牢。陈院判道:“无妨,姑娘且在这边陪着,就这么看吧。”
陈院判一席话,搞得江陵恨不得将手剁了。
太羞涩了!
不过,好在陈院判医术了得,望闻问切,又看了此前大夫开的药方,立马下了诊断:“白状元这是一时气急攻心,引发旧疾,所幸从马上摔下来,只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
“旧疾?”江陵不解,认识白千里这么些年,也从未听说过,他有何旧疾。
“院判大人,我儿从未有过什么旧疾啊?”邬氏道。
此刻,田玄出来解释道:“白老夫人、嫂嫂,白兄在芙蓉城乡试之时,就有心痛的毛病,期间发作过好几次。最严重那次,就是听闻嫂嫂病重不治,差点……”
“差点救不回来了,”陈院判接话,“所以,往后定不要让白状元受刺激,或是忧思过重。”
“是是是,民妇记下了。”邬氏有些吓坏了。
白莲花躲在一旁也不敢吭声,心想:若是真把亲哥气出个好歹来,啥都没有了,这事她倒想得明白。
“还要劳烦江姑娘悉心照顾白状元,俗话说,心病还要心药医。”陈院判嘱咐道,“本官这就开方子,煎了药让他服下,待他醒了再走。”
“是,院判大人,这本就是江陵该做的。”江陵低头应道。
此时,陈院判又问传口谕的内侍:“不知公公如何安排?”
“杂家也等白状元醒了,皇上惦记着呢。”内侍尖着嗓子道。
田玄一听,立马道:“还请二位外头坐,喝杯茶吧。”
俩人自然应下,主要是白千里老攥着江陵的手不放,他们杵在屋里,实在是有些尴尬。
心中忍不住叹一句:哎,如今的年轻人啊!
陈院判不愧为太医院之首,一副药下去,白千里很快就苏醒过来。
见到江陵坐于床头,白千里忍不住心头一热,急急问道:“江陵……你可有受伤?”
江陵摇摇头,含羞道:“我没事,你先松开我的手吧。”
白千里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江陵的一只手,手心都抓出汗了,不好意思将手松开。却见到她手腕处一圈红痕,轻声道:“是我不好,抓疼你了。”
“没事,不打紧。”江陵脸色更是绯红了。
外头听到动静,一群人都进来了,邬氏哭天喊地,江陵悄悄退了出去。走出屋子之时,发现白千里的眼尾余光还追随着她。
江秀才问江陵:“白千里醒了?”
江陵点点头。
蓝敖已经回来了,神色如常,只道:“醒了便好,要不,你今晚又要睡不好了。”
阿黛则道:“姑娘,你也要吃药了,回头别落下什么病根。”
“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啊,总是关心别人胜过自己。”阿黛抱怨了一句,“我去把药取来。”
江陵还是顺从把药喝下。之后,大家就再也没说话。他们都在等,知道今晚两家肯定是要把话说清楚。
果然,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田玄将陈院判和内侍送走,就喊了江秀才和江陵入内叙话。蓝敖想跟着去,却给田玄拦下了。
田玄道:“蓝公子,我知你心系江姑娘,也为她做了许久。然,她是白兄的妻,两家人谈婚事,不便外人参与。”
蓝敖不说话,只是死死瞪着田玄看。阿黛见势不妙,赶紧拉了一下蓝敖,说道:“我和蓝公子一起在外头等着,江先生、姑娘你们去吧。”
江家父女进屋时,白千里喊了声:“江伯父。”就想下床给江秀才行礼。
江秀才道:“不必多礼,躺着吧。”
“那小侄就失礼了,您坐,江陵坐。”
白家母女脸色不太好看,但在白千里面前,母女俩还是不敢造次的。
白千里清了清喉咙道:“许久未见,这段时日发生了不少变故,所幸千里不辱所期,考上了状元。今夜我们两家人坐在一处,把亲事摊开来说。”
说着,白千里轻咳了数声,邬氏心疼道:“儿啊!你如今还病着,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