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江陵只是睡着了。”蓝敖理了理江陵脸侧散落的发丝,小心别到耳后。掏出那支红豆簪子,颤抖地插在她的鬓边。接着,一个打横就将人抱了起来。
怀中的女子轻若柳絮,又似青烟,感觉没有一丝重量。
江秀才还在昏迷,阿黛坐在地上,呆呆看着蓝敖抱着江陵往屋外走。过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追出去大喊:“蓝轻舟,你要带江陵去哪?”
蓝敖此时已走到院子里,步伐稳健,头也不回:“从哪里来,去哪里去,这里本就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娇娇她说,不喜欢这。”
“娇娇?谁是娇娇?”阿黛追上去,想要把人拦下来。
蓝敖瞪着猩红的双眼,目光似要杀人,吓得阿黛往后退了几步,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道:“蓝恩公,姑娘走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不能带走她啊!到时候,江先生醒来,如何交代?你要逼死他吗?”
“凡夫俗子的臭皮囊,死了便死了,”蓝敖一脸冷漠,“本太子要带娇娇回东海水晶宫,不!她喜欢宝库,应该把她带到西海宝库,这样她就欢喜了,不想再睡。”
“蓝,蓝,蓝轻舟,你在说什么?”阿黛顿时惊恐万分,一个江秀才已经魔怔了,难不成眼前这个也疯癫了?
一时间,头疼欲裂,她感觉自己也要疯了。
眼见蓝敖抱着江陵就要走出庭院,阿黛无法,只得冲着背影喊了句:“你答应过姑娘,要照顾我们的,怎能言而无信?”
“自然说话算数,”蓝敖的声音有些远了,“等我们出了这个鬼地方,本太子就让蓝寅用八抬大轿,将你娶回西海。”。
阿黛觉得无力回天。
蓝敖仰头大喊:“白千里,白帝,你个狗逼上神!死哪去了?还不现身!你要眼睁睁看着红蛟没了肉、身吗?”
他真疯了!
正当此时,阿黛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就看见一队士兵往这里来了。
很快他们在江家门前停了下来,领头之人飞身下马,问:“方才何人在喊白千里,白解元的名讳?”
蓝敖不想理这帮子人,抱着江陵想继续往前走。想起上回那只该死的兔子,就是带着两队人马,来江家耀武扬威的,吓坏怀里的小姑娘了。
将领却拦下他,不让走,又问:“此处可是江家?”
阿黛不知来者何人,还是惶恐点点头。
“敢问江陵姑娘何在?”将领再问。
对方来历不明,阿黛还是不敢说,只是怯生生看了眼蓝轻舟。
将领一看蓝敖怀里抱着个如同病西施般的美人,当时就一挥手,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想要干嘛?”蓝敖不惧。
“我等乃西北军驻军将士,你怀里所抱何人?”
“与你们无干,让一让。”蓝敖口气轻蔑。
“若是江姑娘,便与我们有关。”
“哦?军爷是要强抢民女吗?”
将领连忙解释:“听闻江姑娘病重,我等奉了将军之命,受紫玉郡主和郡马白千里所托,派军中最好的医者,来为江姑娘治病。”
他们是奉命来治病救人,冠上一个"强抢民女"的名声,回头肯定会被军规处置的。
不过”郡马白千里“一句,则是郡主信中所言。
“什么?!”蓝敖和阿黛听言,皆惊呼出声。
“在下李珍,还请这位公子放下江姑娘,容我为她诊治一番。”果然,有个背着药箱之人,跳下马来,往蓝敖这边来。
“李大夫,您来晚了......”阿黛含泪道。
听言,李珍心下一惊,他接到上峰的军令是:用上最好的药材,想尽一切方法,无论如何都要救江陵一命。
蓝敖则眯起眼睛,冷声问:“方才,你们说白千里是何人?”
“郡马。”将领重复道。
“啊!”阿黛又呆住了,当场石化:怎么白千里人没回来成亲,反倒成了紫玉郡主,那恶毒女人的郡马?
“狗逼上神!不是东西。”蓝敖骂了句。想要走,自然还是给拦下了。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蓝敖大怒道。
“说了我们是来替江姑娘看病的,放下人,我们就让你走。”
“休想!”蓝敖狠厉道。
一听这话,当时就有个士兵,恶狠狠往他大腿一踹。蓝敖没了仙法,手中又抱着江陵,这一脚踹下去,疼得他差点没能站稳。
见蓝敖如此泯顽不灵,将领当时就道:“拿下。”
很快,几个士兵将蓝敖擒住,把江陵从他手中抢了过来。
蓝敖又撕又咬,好像一只发怒的雄狮,挣扎着,咆哮着:“把江陵还给我,拿开你们脏手,不准碰她!”
四五个士兵差点就要困不住他!
“把人放院里的摇椅上,”李珍当机立断,士兵听命行事,阿黛也悄悄靠了过去。
接着,李珍上前替江陵探脉,这一探,惊得差点连药箱都掉了!
“她,死了。”李珍艰难道。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蓝敖话没说完,当时就吃了士兵重重几拳。
“你再嘴里不干不净,就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