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在意她!我堂堂镇国公嫡女,陛下亲封的紫玉郡主,哪点比不上她?”紫玉郡主有些歇斯底里,这话却是以势压人,自降身份。
白千里看了高尔晴一眼,没应她话,只对田玄道:“田兄,走吧。”
“白解元请留步,”一旁的张嬷嬷开口道,“奴婢僭越了,您乃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属常事。既然郡主有心帮你,又属意于你,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缘分。”
不得不说,张嬷嬷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打破了鱼死网破的局面,也给双方台阶下,退了一步却又没把话说死了,不愧是慈宁宫出来的。
“白某出身微寒,实在配不上郡主,只能辜负郡主一番美意。”白千里的眼神深邃得有些吓人,“还有,白某自认为没有驾驭三妻四妾的本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白千里,你什么意思?给本郡主说清楚!”高尔晴有些气急败坏。
“江陵不可为妾,她是我的妻。”
田玄和菘儿则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白千里到底几个意思?宁可陪江陵死,也不愿退婚,还不愿她为妾,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就他们看来,活着不是比任何事都重要?紫玉郡主这边做了极大退让,若她为正妻,白千里为郡马,江陵为妾,也不辱没了她。
虽有一纸婚约,还能越过圣旨,皇上赐婚吗?
也不知白千里是怎么想的,猜不透。
“白千里,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高尔晴大叫一声,“来人,将他拿下。”
很快,就有侍卫气势汹汹欲要拿下白千里,“郡主不可!”田玄连忙来拦,可哪里拦得住。
白千里本就病弱,又折腾了几个时辰,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几个侍卫一推搡,竟又吐出两口血来。
高尔晴等着他开口求饶,可白千里只是直勾勾看着她,那眼神似乎要穿透她的身体。
高尔晴咽不下这口气,大喊道:“白千里,我要杀了你!”
谁知,白千里却是面不改色,淡定道:“悉听尊便,白某本就不欲再活了,多谢郡主成全。”
在场之人一听都傻了,这是个什么疯批?真的连死都不怕。
“好,很好,本郡主成全你。”如今高尔晴已经丧失理智。
田玄一见来真的,连忙跪地求情:“郡主不要!白兄最近病糊涂了,冒犯郡主实乃无心之过。还请郡主大人大量,饶了他吧。”
谁知,还没等高尔晴开口,白千里却抢先一步道:“田兄快快请起,是白某连累你了。”而后转对紫云郡主,“还请郡主莫要殃及无辜,毕竟田兄有举人功名在身。”
这一句“举人功名在身”,像一盆凉水从头浇灌下来,高尔晴稍稍冷静下来。当今圣上很是敬重读书人的,若是两个举人在她府邸出事......
她挥了挥手,侍卫们退了下去,把白千里丢在地上。
白千里瘫倒在地,嘴角边的斑斑血迹,让他看来格外惹人怜爱。高尔晴一看心又软了,恨自己没用,怎就拿他没办法了。
只好求助张嬷嬷,而张嬷嬷一直没再开口,是想看看彼此的底线,乱中方能见真章。
“郡主坐下,喝口茶吧!”张嬷嬷笑言道,“奴婢知道郡主性子急,心却是好的。何必,把一桩美事变得剑拔弩张,伤了和气,还有彼此的缘分,万事好商量。”
张嬷嬷四两拨千斤,一下子让气氛和缓了不少。
“郡主让两位举人起来吧,都是读书人,一个跪着,一个倒地,实在是不雅。白解元身上还有伤呢!”张嬷嬷劝道。
“田举人起吧,本郡主一时情急,还望莫怪。”高尔晴对田玄道,却不敢看白千里。
“田某不敢,多谢郡主。”田玄起身,目光转向白千里,一个翩翩公子竟弄得如此狼狈。不过,紫玉郡主没开口,他也不敢去扶。
张嬷嬷知高尔晴放不下面子,假意训斥菘儿:“菘儿,你会不会伺候,没瞧见白解元身子不舒坦吗?还不赶紧把人扶起来。”
菘儿望向高尔晴,见她没反对,就立马应道:“郡主恕罪,都是奴婢伺候不周。”
小跑过去,想要扶起白千里,没想到,他却自己挣扎着起身,还真是个倔强之人。
“若是郡主气消了,我们可以走了吗?还是,郡主一定要白某的性命。”说着,白千里猛咳起来。
殊不知他的每一声咳嗽,都像冰雹似的,敲在高尔晴的心上,让她隐隐作痛。
高尔晴想留下白千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高高在上的郡主如今是进退两难。
“白解元这话说的,着实伤了郡主的一片好心。”还是张嬷嬷出来打圆场,“您也不必急着离去,救人如救火。菘儿,还不赶紧准备笔墨纸砚,不是说,要给西北军守将写信吗?”
这下,一众人都看不懂了,张嬷嬷这又是何意?包括紫玉郡主在内,就算是挟恩图报,她对白千里也是志在必得。
她的郡马,只能是白千里!
“郡主,白某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纵然你权势滔天,也不能拦着我去死。”白千里冷冷道。
“什么死啊活的,”张嬷嬷道,“白解元说话也要有个忌讳。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