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郡主一走,高承立即遣差人一路吹吹打打去送喜报。
报信官持文书,飞马高喊着:“喜报,喜报,解元白千里!”
一行人热热闹闹来到了福来客栈,此刻白千里正在柴房中小憩,而田玄正在外头瞎找。
福来客栈的胖掌柜乐呵呵迎了出来,笑得满脸是牙。自家这么个小破客栈,犄角旮旯的门面。说实在的,要不是乡试处处客满,有点体面的人都不愿意入住。
这么些年,住店中举之人都少之又少,解元入住这等好事,他做梦都不敢想啊!有了这么一遭,沾了贵人的福气,将来这小破客栈一定是宾客满门,财源广进啊!
这定是祖宗保佑,掌柜连忙问:“敢问差老爷,咱们解元是何人?小的去请他出来。”
报信官把手中的新报一扬,道:“白千里,白解元。”
“白千里,白解元?”掌柜仔细想了又想,愣是没想起客栈中有住了这样一号人。其实,也怪不得掌柜,那晚匆匆一面,自后再无接触,住个柴房也无需登记。开门做生意都是为了求财,怎会花心思在一个住柴房的穷小子身上。
“对,解元是白千里。”报信官耐心重复了一遍。来之前,高郡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以礼相待,把赏银一百两交到白千里手中,然后让他来郡府说话。
“这......”掌柜搜肠刮肚,却没想出客栈有这样一位人物。
“可是,白解元此时有所不便?”差人见掌柜吞吞吐吐,今日放榜白千里并未出现,也是心有疑惑。
“不是,”掌柜面有难色,“只是小店并无此人,差老爷会不会搞错了?”
“此等大事,我等怎会弄错!掌柜,你搞什么名堂?莫不是怠慢了贵人?”差人有些急了。
“不不不,给小的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开罪贵人!可......”掌柜咬咬牙道,“小店真无此人,店中登记的十来位住客,就无一人姓白的。此等天大的好事,谁也不会往外推的。”
差人见掌柜的确不像是说谎,心道:难道真是搞错了?顿时,也有些头大起来,若真是他们搞错了,回头郡守一定会怪罪他们办事不利的。
此时,店小二拽拽掌柜的衣袖,小声道:“掌柜,我们店中确还有一名住客,好像姓白......”
“瞎说什么呢!一边去,”掌柜怒斥,“你懂还是我懂?大字不识一个,房客里哪有姓白的!”
店小二有点委屈,不敢再说话。
“若真没有的话,兴许真搞错了,我们便去其他客栈看看。”报信官道。
“哎,差老爷慢走,是小店没福气!”掌柜懊恼道。
一行人转身就要离去,围观民众也有点失望,本还想看看解元的风采。
此时,田玄从外头回来,因为找不到白千里,又累又心烦,垂头丧气回到客栈。
掌柜见了田玄一副沮丧的模样,以为他落榜了,便安慰道:“田公子回来了,这次不中也没事,三年后再来。公子如此年轻,还怕考不中!”
“......”田玄有点无语,他看起来像是没中吗?
报信官见到田玄,还是有印象的,因为今早放榜,他随高郡守去迎紫玉郡主之时,见到了郡主和他说话。所以,他就留意了一下,知道田玄是中了的,虽说名次有些靠后。
当时,报信官向田玄行礼,而后道:“不得无礼,这位是田举人。”
“恭喜田举人,小的失礼。”掌柜有些尴尬。
田玄回礼道:“报信官且去忙吧!”说话颇有几分举人的派头。
这时,其他差役过来请示报信官,“大人,我们是先回郡府衙门,查查白解元到底住何处?还是去周围几间客栈问问?”
还没等报信官回话,田玄问:“敢问诸位为哪位举人报喜?”
“魁首,白千里,白解元,就是不知他住在何处。”报信官很苦恼。
“白解元不就住在此处?”田玄觉得莫名其妙,便问掌柜,“白公子尚未回客栈吗?我在外头四处寻他,也遍寻不到,不知去哪了。”
“白公子?”掌柜看着田玄,而后一拍脑袋,恍然醒悟道,“对对对,白公子!白解元!小的糊涂,这就去把他请出来。”
“诸位稍候片刻。”立马转身,匆匆向柴房走去,店小二跟了过来。
掌柜训小二:“要你何用?平时好歹送水,也不知道提醒一下。”
“掌柜,小的方才提醒来着,可你不让我说。”小二很委屈。
“你再说!”
当掌柜将白千里从柴房迎出来时,觉得那破烂不堪的柴房似乎都比平时顺眼多了。态度也殷勤极了,一口一个“白解元”。
白千里出现在众人面前,颇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感觉。
见到一个虽说身着粗布衣裳,却是惊为天人的翩翩公子,人群中一片哗然,多被白千里的容貌所折服。
报信官热情上前道:“想必这位就是白千里,白解元?下官给您道喜了。”
“在下白千里,报信官客气了。”白千里不卑不亢。
报信官细致打量了白千里一番,果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能得高郡守的抬爱。他恭敬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