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簪子凭什么给她!”白莲花扯着嗓子高喊。
“莲花,小声点。”白母往门外张望,生怕白千里回来听见。
“娘,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莫不是,哥给江陵骗了吧?”
“不是,不是......”邬氏摇摇头,咬牙不吭声。
“娘,你有没当我是亲闺女?你若不说,回头等哥回家,我去问他!”白莲花气鼓鼓道。不过,这话是在诈邬氏,她才不敢去问白千里。
“哎......”邬氏心里也憋屈。白千里昨日以考学相逼,又跪下来磕头,非要求娶江陵,她也是憋了一肚子气。
最终,邬氏还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自家闺女听了。
“娘,你说,哥想娶江陵?”白莲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这不可能!”
“莲花,真的,娘怎会拿这种事情胡说。”
江陵,白莲花自然是知道的。
她长得标致,十里八乡出了名漂亮,把一般年纪小娘子的风头都盖了下去。
白莲花长得不如她。
她本是丧母孤女,没了生母教养,想着婚嫁上会艰难,长相再出挑也没用。
白莲花有些幸灾乐祸。
结果,人家爹是个秀才,把她教得知书达理。村里读书人不多,向来敬重江秀才,反而怜惜她自幼丧母。旁敲侧击打听,想要相看她的人家也没见少。
最讨厌的是,蓝里长家的独子蓝轻舟,对她更是殷勤得很。
白千里没考出秀才前,白莲花还是看得上蓝轻舟的。虽说,他没有功名在身,却长得一表人才,上山下地都是一把好手。
不少未嫁的小娘子,有时见到蓝轻舟都迈不开脚,冲他直抛媚眼。她也有意想接近他过,可是他从不搭理。
只跟着江陵后头跑,对她一人眉开眼笑。
白莲花不甘心,为啥人家丧母不好嫁,她却半点影响都没有。这种不甘心,直到白千里考上秀才,成了全村人的希望,才淡了下去。
对于蓝轻舟,她也就轻轻放下了。
母亲曾说过,让她不要急。只要哥哥高中,成了举人大人。水涨船高,她也会名声在外。到时候,家里的门槛说不定要给媒婆踏破,要什么样的如意郎君没有?
蓝轻舟再出色,不过是乡下泥腿子罢了,就让给江陵吧。
托自家哥哥的福,她总算可以把江陵比下去了。
所以这阵子,她心情愉悦得很,也得意得很。
如今邬氏一番话,就像数九寒天,往她心头倒了一盆凉水,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浇灭了。
哥哥想娶江陵,江陵要成为她嫂子?人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到时候,她不但要对江陵低声下气行礼,而且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江陵的了。
哥哥也不会像从前那般疼爱自己,至于娘向来以哥哥为重,又是个胆小怕事的,她也不会偏帮自己。
于是,她几乎本能大喊:“不能让哥哥娶江陵!”
“死丫头,小声点,”邬氏当时就伸手来捂住她的嘴,“别叫人听见了。”
“呜呜呜......”白莲花被邬氏捂住嘴,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半晌,邬氏才松手,她憋得直喘气,抱怨道:“娘,你想闷死女儿不成?”
“早知道,你如此沉不住气,娘就不把这事和你说了。到时被你哥知道了,我们母女俩都得遭殃。”
“娘,是女儿考虑不周,方才说错话了。”白莲花知道母亲懦弱,决定以退为进,“你想让哥哥娶江陵吗?”
“你哥说非她不娶,否则就没法安心赶考。”邬氏避重就轻。
其实,要搁从前,白千里想娶江陵,娶了也就娶了。
毕竟,这样一个漂亮、贤惠的儿媳妇,又是儿子属意的,不论内外都很可心,她也乐意成全。
可如今,白千里前程似锦。她听村里一些在省城有亲戚的邻里讨好说,儿子将来是要去省城做大官的,到时候娶一房大家闺秀或是富家千金,不是更体面?
谁知道,这向来管言少语的儿子,冷不丁,竟给江陵勾了魂去,搞得三昏六迷。连带读书都不用心了。把她的体面也抹了去,她能想要江陵进门吗?
现在厌她都来不及,恨不得跑到江家门前,骂江陵那个狐媚子一通。
可她敢吗?
她不敢!
听邬氏这么一说,白莲花哪有不明白的。
她知亲娘耳根子软,就不动声色上眼药:“娘,女儿替你不值。你含辛茹苦,倾尽所有,把我们兄妹俩拉扯这么大。如今,哥哥要下场考举,眼见我们家就要出头了,却冒出个江陵来坏事......”
“莲花,你真是娘的好闺女,这话说到娘心坎上了。”邬氏将白莲花揽入怀中。
母女俩深情抱了一会,白莲花接言道:“娘,哥是一时糊涂,你可不能任由他胡来,自毁前程。江陵不过是个乡下秀才的女儿,怎比得上省城的千金小姐。”
“莲花啊,你以为娘不想管吗?你哥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家中之事也都他说了算。”邬氏吞吞吐吐,“还有,你哥这不还没下场吗?万一呢?江陵也还算不错了。”
“不可能!我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