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换吧。”听了药王所言,蓝敖没有半分犹豫。
龙体有损可以将养,修为倒退可以再练,至于丧命?只能赌一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红蛟死吧?
她死,不如他死。
不过,他若不幸陨落,岂不是便宜狗逼上神了?
想想,好不甘心!
所以,他看白帝怀抱红蛟,更觉刺眼,“换血前,还请帝君,允我一个要求。”
“说。”
“把红蛟交予我。”蓝敖果断伸出双手,想把人抱回来。
啧啧,药王倒吸口气,果然少年轻狂,胆敢从白帝怀里抢女人。
“本神保你性命无虞。”白帝知道蓝敖的意思,却还是头也不抬,双手抱得更紧些。
他不想红蛟欠蓝敖太多,从前不想,如今更不想。
“可是,若是红蛟不在,蓝某这血换得,也不安心啊!”
“蓝敖,你是不是对本神有什么误解?才敢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白帝眉头紧锁,目光不善。
该死的龙崽子!要不,还是干掉他,再给他放血得了。
眼见俩人要干起来的节奏,药王只好硬着头皮打圆场,道:“帝君,还请听小神一言,换血之时,大太子和小公主需同榻而卧,免不了肌肤相亲......”
“同榻而卧,肌肤相亲?”白帝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还是直接把蓝敖干掉吧!
“是,这样方能及时,需是活血才有效。”药王解释道。
白帝:“......”
“同榻而卧,肌肤相亲.....”蓝敖没想到还有此等操作,“腾”一下,脸莫名就烧了起来,却不知他在白帝心中已经死几回了。
一时间,气氛很是诡异。
“走吧,在哪里换?”白帝起身,手里的动作很是轻柔。
“两位里间请。”
此刻,蓝敖还沉浸于“同榻而卧,肌肤相亲”之中不可自拔,以至于错失良机。等他到了里间,白帝已将红蛟安置于塌上,白玉枕、白狐薄毯,伊人好似沉睡过去。
蓝敖脸还在发烧,犹豫了片刻,还是在红蛟身旁轻轻躺下,唯恐惊醒佳人。
药王掏出把锋利的匕首,对蓝敖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换血,大太子,得罪了。”
“药王,请。”蓝敖伸直右手,露出手腕。
“吾来。”白帝却眼疾手快抢过药王手中的匕首,手起刀落,在蓝敖手腕上划了一刀。
狠狠划了一刀,
血,突突突流了出来。
“兹”蓝敖吃痛,又在心里问候了一句:狗逼上神。
“那公主也有劳帝君了。”药王当即道。
这刀可把白帝难住了,轻了不行,重了更不行,犹豫了半天,傻傻问:“会留疤吗?”
药王扶额,“小神有白露疤痕膏,药到疤除。”
“好。”匕首靠近红蛟的手腕,白帝打算闭眼一划。临了,却又睁眼,问药王,“可有划了不疼的匕首?”
“公主此刻昏迷,不会感到疼痛。”药王有些无语。
面前这神,真是杀伐果断的远古战神白帝?怕不是冒牌货吧?
盯着药王疑惑的眼神,白帝这才温柔下刀,一时间,乌血也从红蛟的皓腕处缓缓流出。
蓝敖和红蛟两处刀口相交,毒血流出,鲜血流入,
蓝敖看着红蛟的侧颜,悄悄握住了她的右手,十指交握,他永生都不愿,也不会松手。
白帝城。
此前,白子点了白丑、白辰、白申三人,他怕红蛟万一有个好歹,白帝见到他们会触景伤情(殃及池鱼)。
白寅是主动要求留下的,他的管辖之地与白卯相邻,虽知除名一事无可挽回,但总觉得要为她做点什么。
一下子出了如此多的变故,五人此刻也是千头万绪,纵然再聪明,再善辩,也不知从何说起。
这回,倒是白丑最先开口:“不知,小公主如何了?帝君可还好?”
他心中唯有白帝,帝君做任何事都是对的,如若帝君有错?怎么可能!帝君永远不会错的。
白子知道白丑愚忠,要不,怎么上回试毒,不,试菜,唯有他找出帝君的菜。于是,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小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有事,帝君也会让她没事的。”
“这倒是。”听言,白丑心宽了不少。看见原本好好立着的十二根灯柱,突然断了一根,“不知卯柱可能修好?”
“好兄弟,你果真讲义气。”这回,轮到白寅拍拍白丑另一边肩。
白丑不明白,修灯柱和讲义气有何关系,只能茫然点点头。
“要不,我去给白卯送点药?”白辰轻声道。
余下四人相互看了看,开始都没吱声,最后白申开口道:“你且去吧,帝君只说看管起来,又没说不让送药。”
白辰点头,转身走向地牢,白寅在他身后喊:“记得劝劝她。”
在地牢见到白卯时,白辰还是吃了一惊:披头散发,一袭白衣沾满了血迹和泥污,污秽不堪。
心口处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她却留在那处,由它去痛。目光空洞,嘴里反反复复说着同一句话:“我被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