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衣角处一抹柔弱的依赖,白帝温柔对红蛟道:“温泉底那些作怪的精怪,已尽数除去,公主不必难过。”
“谢谢你,白千里,你对我这样好,方才我不该对你随便发脾气。”红蛟小声道。
“只要公主平安、快乐,你如何对我,我都甘之若饴。”白帝这话,说得有点露骨。
红蛟听出其中不明的意味,一时间,羞赧得说不出来。
过了半响,白帝问:“公主,属下有一事不明,水草精皆在水底,上不了岸,它们是如何冲撞公主的?”
“额,白千里,阿黛在哪?她没事吧?”红蛟不知该怎么回这话,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她没事,就在前面不远的石屋里,你们上回去过。”白帝应道。
”小姑娘今日太多地方不对劲了,但她不愿说,他也不想勉强。总归和那个该死的蓝敖有关!“想到这里,白帝忍不住皱了皱眉。
没事,他会查出来的,若真做了什么,定要他好看。
石屋里头,红黛和蓝寅焦急等着彼此的主子。虽说知道他们不会有危险,但没见着人,两个忠仆依旧是坐立不安。
原本因为误闯一事,红黛对蓝敖和蓝寅这对主仆是厌恶到了极点。特别是蓝敖,不是才被她扇了一个耳光!想想,自己还真是大胆,为了自家公主,竟然扇了两位大人物。
可是,后来遭遇金鱼精,蓝寅奋不顾身救了自己一命,如今还受了重伤,再对他横眉怒目,似乎也不是这个礼。
其实,蓝寅也是差不多是红黛这个心思。自家那个冒失的主子,对东海小公主做了那等无礼之事,虽说是无心之过。但这事,若让白千里知道,想想他方才的杀伤力,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俩人也不知说些什么,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好在,老太婆为他们端了两杯茶水。同上回一样,还是莲花茶。
喝一口,俩人心也稍稍平静了些许。
“没想到,这石屋子中竟有人住。”蓝寅挑了个话头,“我此前叫门许久,都没人应。”
“是,这位婆婆又聋又哑,腿脚还不便。”红黛解释。
老太婆听言,斜了红黛一眼,心道:“你才又聋又哑,腿脚不便,老娘我不想听话、说话而已。”
“原来如此。”
“你的伤,怎么样了?”想了半天,红黛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没事,皮糙肉厚的,白千里给了疗伤丹药。”蓝寅回道,想到自己方才胡思乱想之事,忍不住偷偷看了红黛一眼,脸莫名有些热起来。
不过,好在红黛一直挂念公主未归,没太注意。
正当此时,红蛟和白千里终于在俩人的期盼中,从剑上飞落下来。
“小公主!”红黛当即就飞奔过去。
而蓝寅见到尾随其后的大太子,也跟了上去。
“小公主,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红黛泪眼汪汪,拉着红蛟察看,生怕她半点闪失。
“我没事,阿黛,你别担心。”红黛拍拍红黛的手背,怕她再说出其他话来,“蓝太子,也没事,放心。”
红黛向来聪明,她冷眼看看蓝敖,再看看白千里,俩人皆是神色如常,蓝敖也并没被打得缺胳膊断腿。想想,白千里那暴脾气,如若知道公主吃了大亏,缺胳膊断腿那都是轻的,毕竟有令狐徒的前例在先。
也罢,毕竟事关公主闺誉,既然公主不提,回去再说吧。
蓝寅那头,也确定自家主子无事,就是脸色看起来差了点,想想也是万幸。
老太婆见又来人,也不惊讶,当即奉上莲花茶。
蓝敖看着院子里堆的满满当当的陶器若有所思,问白千里:“不知此间是何处?”
“不过是间闲置的屋子,住了个孤寡老太。”白帝淡淡应道。
蓝敖又细看了眼那老太婆,身上仙气全无,的确是个普通人。
不过,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但就是说不上来。
算了,既然主人都这么说,四界也没几个神魔鬼怪,敢在白帝面前造次吧?想来,红蛟待在此处学制陶,并无不妥。蓝敖这也就把方才起的那点疑心,给放了下去。
稍坐片刻,白帝提出回白帝城,众人自是答应。
走的时候,白帝对那老太婆说了句“有劳”,她难得笑笑,向他们一行频频摆手辞别。
待他们走远,老太婆看着风吹紫竹,吹动若隐若现的经幡,只道:“不是风动,亦不是幡动,而是心动,该来的总会来的。金鱼啊,金鱼,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她。”
晚膳过后,因为各怀心事,大家便各自回房。
彩云间,红蛟对红黛自是全无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来。
虽说此时事过境迁,不过红黛听得依旧是心惊胆战,道:“如此说来,公主打算就这么算了,不再追究了?”
“嗯,蓝敖的确无心之过,冤家宜解不宜结。”
“可奴婢不甘心,公主清清白白的身子,就给他平白看了去。虽说,此处不是东海,但白千里定会帮公主出头的。”红黛恨恨道。
“可别,此事千万不能让白千里知道!否则,他一定会劈了蓝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