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黛找借口出彩云间,在外闲荡之时,正巧遇到蓝寅。
相互见礼过,各为其主,俩人都觉得有必要和对方聊聊,于是找了个凉亭坐下。
“今儿天不错,没想到,我一个下人,竟有机缘住进白帝城。”蓝寅道。从天气聊起,是最保险的开场白。
“是啊,我也觉得恍恍惚惚,都是托主子的福。”红黛感慨道。
这话蓝寅可不敢接,人家的确是托主子的福,受邀而来。而他,是主子死缠烂打,硬要加塞来的。只能换个话题:“不知客栈那晚遇袭,姑娘身子可无碍了?”
“有白千里在,并无大碍,多谢挂怀。”想到那晚,红黛的手不由微微发颤,当时若非白帝城相助,自己唯有一死。“不知,大太子打算在此暂住多久?”
这话问得很不客气,基本上等于在问:你主子什么时候滚?
蓝寅心里苦啊!只道:“我们做下人的,只能听命行事。同为水族,我家大太子与你家小公主十分投缘。”
“此前,大太子相助东海暗卫,公主甚为感激,来日必定登门西海道谢。不过,一事论一事,此处是白帝城,白千里脾气不是很好,你们知道的。”
姑娘,这话还用你说吗?他本尊已经威胁过一次了,那要有用,不是?
“多谢姑娘提醒,往后,还请多多照拂。在此处,我们西海可是半分情面都没有。”蓝寅这话说得实在。
“嗯,公主应当用完膳了,我要回去伺候。”红黛起身告辞。
“好,回见,姑娘好走。”蓝寅起身相送,心里却有些犯嘀咕:小公主用膳,丫头不用在侧伺候吗?
膳房那处,五战将临时讨论小组再次聚集。
这回,白大厨手舞足蹈把白辰早晨对话蓝敖之事,演了一遍。
“如此说来,白辰拿出世伯的派头,都没办法劝退西海大太子了?”白子问。
“是。”
“没想到,遇到这么个刺头。”白子有些头疼。
“还是揍一顿了事,这时候,还讲什么武德。”白丑向来头脑简单。
“除了打人,你这牛脑袋,还能装点其他的吗?”白子拍了白丑脑门一下。
“还装着帝君啊!”
“好吧,你赢了。”
“这该如何是好?”白申苦恼搔搔头。
“各凭实力竞争吧,我们从旁辅助,难道白帝上神还会比不过个年轻小龙?”白辰淡淡道。
“是啊,是啊!必须实力碾压。”其余四战将附和,谁也不敢说白帝比不过蓝敖。
“对了,令狐徒不见了。”白戌向白子禀告。
“谁有空管那个下贱胚子,说不定死在哪了。”白子对此毫不在意,“就依白辰所言吧,我们见机行事,别让帝君在自家地方,失了颜面。散会。”
.......
令狐徒虽然瞎了,但他的感觉和嗅觉还是很灵敏的。
他觉得自己被带到了一个阴暗、封闭的地方,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香火气。
难道此处是间寺院吗?
接着,听见哐当一声,似乎有扇铁门开了。
他被推了进去,就听见带他来的男子道:“令狐公子,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只能委屈你暂居此处。”
原来,是地牢啊!令狐徒猜到了。不过在哪,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饿了,能不能给我拿点吃的?”
“这个自然,来人,”只听男子吩咐道,“为令狐公子送些酒菜过来,给他身干净衣裳。”
此时,他突然听到边上的牢房,有响动。过了片刻,有个虚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孩子,气汹汹道:“你又把什么人抓来了?你竟然把人家的眼睛弄瞎了,手也砍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和尚,这回你可说错了!令狐公子变成这副模样,可与本君无关。他这一身残废,可是你们最最敬仰的白帝上神恩赐的。”
“你胡说!”
“本君有没胡说,你可以问问他本人啊?”
“小和尚?”此处果然是间寺庙。南疆的寺庙?令狐徒心中莫名就想起有座庙。听说,那日,白帝就是带着贱、人红蛟去的有座山。
想到此处,令狐徒磨了下后牙槽,狠狠道:“是,我与白帝,此仇不共戴天。”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这些骗子,坏人。”小和尚叫嚷道,很快就听见“啪啪啪”几声,想来是那小和尚被揍了。
此时,一股饭菜香传来,还夹杂着酒香,气味越来越浓。
果然,令狐徒很快就听见碗碟放下的声音,有人道:“令狐公子,请。”听声音应该是此处的守卫。
管他娘的,先吃饱、喝够再说吧!
令狐徒抓起面前的玉髓肉,狼吞虎咽嚼了起来,接着摸到酒壶,举起来,对着壶嘴灌了半壶,忍不住叫了声:“好酒。”
他太久没有好好吃顿饭了。
此时,那个自称“本君”的男子又说话了:“令狐公子慢用,好好休息,才好共商大计。”
“好,不知我该如何称呼阁下?”令狐徒问道。
男子并未回他话,片刻,送饭的守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