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打听,咱们东玄宗就是睚眦必报、并不惧他北宸宗!”
卓元节闻言后,道器飞星便出现在手中,而寇星南也察觉到同门下意识的疏远自己,心中又是一慌,忙不迭举手说道:“且慢、且慢!此事的确罪过在我,听凭发落应有之义。只是这鲲兽非我一人所有,也不敢为了活命轻率应许……请容我归宗告罪,再随师长一同拜访贵宗磋商事宜。”
北宸宗基业庞大,相应的弟子们也更世俗,若自己受害于此,同门归宗也绝不会仗义伸张他的壮烈,只会将此行失败的一应罪责全都放在他头上,届时不只自己无从申辩,就连宗中的师长亲友也必会大受连累。一番权衡之后,寇星南虽然不敢把话说死,但也默许了徐逸霸占鲲兽的事实。回宗后无论要受怎样的责罚,只有保住一条命自己才有价值,否则万事皆休。
“我袁师兄常常感叹枉为大宗弟子,却连一件华丽气派的代步栖息的法器都无……”
徐逸仍对那华美耀眼的殿堂法器念念不忘,又眯着眼叹息说道,一边的袁齐听到这话顿时脸露羞涩,暗怨徐逸把他描绘的那样市侩俗气。
“身外俗物,能得大宗高足青睐喜爱,是它的荣幸。”
寇星南虽然心中羞恼,但跟那头鲲兽相比,一件殿堂法器又算不得什么,抬手便掏出那缩成一方锦盒的法器递出,因恐隐在暗处的徐临止窥见端倪,甚至都不敢做什么手脚。
即便如此,徐逸还是不敢用手去接,任由那飘来的锦盒落在飞舟里,倒让袁齐一阵紧张,两眼死死盯着,唯恐自己的飞舟被侵害玷污。
他还待开口再说价码,却见卓元节对他微微摆手,于是便又说道:“态度还算诚恳,我这里算是交代过去。至于我卓师兄……”
“即刻离开东海,不准再作停留!”
卓元节倒没徐逸这么事儿精,只是对寇星南冷声说道。
“多谢高抬贵手!”
寇星南闻言后如蒙大赦,也不顾众同门早被那大阵搞得精疲力尽,当即便率领众人直往北方海域腾空飞走,片刻不敢停留。
待北宸宗众人离去颇远,此间那些东海修士们这才次第恢复神智,察觉自己仍然还在原处,不免又对卓元节连连道谢。
卓元节也并未与他们多作寒暄,只让众人尽快离去。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师兄弟三人望着海面上漂浮的那硕大光茧,喜悦之余,也有一些烦恼。
“这鲲兽会不会破茧而出啊?”
徐逸缩在飞舟角落里,让袁齐挡在自己身前,不无忧虑的问道。
“它伤重假死,已经封闭感识,这是道境妖兽常有的续命手段。但是否还有别样异能,我也并不确知。之前若非师弟你点破玄机、早作布置,我此刻怕已流落北海了。”
“为防有变,还是尽快运回宗门是上计!”
袁齐在一边提议道,并又忍不住望着徐逸问道:“徐师弟,徐长老究竟在不在这里?”
遥远的北方海域中,北宸宗众人一路亡命飞奔,许多弟子渐有不支,寇星南又放出神识往后路一番搜索、不见危险气息后,才就近选择一处荒岛降落休息。
“徐临止虽然道法强悍,但没有听说他擅长阵法,究竟如何能在极短时间坏我大阵,当时你们有没有什么异常感应?”
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输的一塌糊涂,寇星南终究不能释怀,落地后便望着众同门发问道。
“当时气机波动激烈,我感识混淆,实在没有什么感应……”
“我也没有。”
众同门思忖一番后,各自摇头,但当中却有一人皱眉道:“我突然感觉身体僵硬冰寒,体内灵力似要逆转,这算不算?”
“若这么说的话,我也有,只是维持不久……”
听到几人作此发声,寇星南连忙上前仔细追问,并将各人在阵中方位稍作回忆,最终视线落在一名眼神躲闪的同门身上:“严磊师弟,你难道没有话说?”
这名叫严磊的弟子在阵中位置恰好位于接连汇报异常的弟子们中间,此时听到寇星南的追问,心知躲不过去,低头颤声道:“入阵前,那东玄宗、东玄宗徐逸突然找上我,说要将死去朱师弟的遗物赠送给我,补偿我失去的螭龙……
我、我只道是一桩小事,接受同门遗物也理所当然,所以、所以就收了下来,但没想到朱师弟的遗物,突然、突然炸裂开来!”
“蠢货、蠢!如此重要时刻,怎么能随便将不明灵物携带入阵!”
寇星南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抬手一掌直将严磊劈得七窍流血,且不无动念想折转回去抢回鲲兽,但转念一想自己大阵玄机就连卓元节都堪不破,岂是区区一名炼气期修士能够洞察?
对方作此暗手,背后自然少不了高人指点,能在大阵威压中引爆并阻断大阵运转的更加不会是俗物。
心中闪过这一念头后,他便彻底放弃了再折转回去的想法,只是望着那捧腹呕血的严磊,眼神变得冷冽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