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母先后离开,朱瞻垶也开了口。
自打从乌蛮驿离开,朱瞻垶就发现自己这个弟弟有一肚子的想法,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开口。
要知道,他们今天可是浩浩荡荡的从午门侧门出的宫,乌蛮驿不远,所以这中途也没有坐马车。
一路上全都是人,就因为这个朱瞻基才没开口。
“哥……”朱瞻基看着自家大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知道,自家大哥这是在教导自己,别说在皇室了,这就算是放在一般的家庭里都是比较难得的。
皇室子弟争权利,寻常家庭争家产,都是很容易出现问题的情况。
“哥,毕竟是当着各国使臣的面儿上,你这么的……果断,是不是有点儿……”
朱瞻垶想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而且就这他好像还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好,赶紧地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是说你做得不对,只是这样一来你就不害怕引起别国使臣惧怕的情绪吗?”
“有道是以讹传讹,这要真传起来,怕是咱大明在海外的名声就臭了……”
或许是因为朱瞻垶的介入,朱瞻基跟老爷子朱棣的接触并不是很多,反倒是跟太子爷朱高炽的接触要更多一些。
除了平日里的正常生活,这两年他就连读书都是在文华殿的,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也都是朱高炽给解答,这就使得他难免地更像朱高炽一些。
连在对待这些问题上也是一样。
只不过,朱高炽在朱瞻垶的介入之下已经有所改善了,最起码在面对今天这样的情况时能够很好且很快的开解自己。
若是以前的朱高炽,而非是现在这个融合了公羊学思想的太子爷,那怕是朱瞻垶又少不了得被一顿数落了。
看着面前有些不解,也有些怯懦的弟弟,朱瞻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历史上的宣德皇帝在童年时期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但他也知道,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介入,导致自家弟弟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这哪里还有宣德皇帝的半点儿风范?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一点儿都没有发现。
一直以来,朱瞻垶都是站在一定程度上的上帝视角去看问题的,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惯性。
在他的心里,在性格方面需要改善的是他的太子老爹朱高炽,而这个弟弟,历史上的宣德皇帝他却没有放在心上。
而因为他的介入,这个弟弟的性格也发生了变化,这是他不曾想到过的。
“瞻基,有个词叫做恩威并施,你得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想到这里,朱瞻垶准备把自家弟弟给引导到正轨上来。
“所谓恩,就是我们大明视他们为从属国,在他们遇到问题,比如濒临灭国这种危险的时候,我们或是会派使臣过去制止他们对手的行动,亦或者是直接派兵过去相助。”
“比如郑和这次下西洋就解决了满剌加国的燃眉之急,让暹罗不敢再骚扰满剌加国。”
“这是恩,但威也是同样重要的。”
“为什么我们大明东南沿海的倭患连年发生,就是因为我们大明做到了恩,但并没有做到威,最起码在倭国这上面没有做到。”
“他们把朝贡当做是有利可图的事情,还派人侵扰我们大明的沿海,完全是把我们大明当做了冤大头。”
“除了倭国之外,郑和此次带回来的锡兰山国国王亚烈苦奈儿也是如此。”
“威,不是口头上说说,口头上说的只会被人当做是耳旁风,因为不只是这些人,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
“只有让他们真正见识到我们大明的果决和实力,他们才会真心的奉我们为天朝上国,最起码在实力的威压之下是这样,而不是一面尊奉我们为天朝上国,一面贴在我们身上喝血吃肉。”
朱瞻垶的表情很是严肃,他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出一丝的柔和,因为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这个问题必须要端正,不然的话以后只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