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远比朱瞻垶想象的要快很多。
原本朱瞻垶觉得老爷子在宁国长公主这事儿上会采取冷处理的态度,毕竟这事关血亲之间的争斗,传得太那啥了影响不好。
但事实上,老爷子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的果断。
当日在上新河口的时候朱瞻垶本就没有选择封锁消息,再加上老爷子的默许,这消息很快就在应天府附近传开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太孙差点儿再次遇刺。
朱瞻垶现如今在民间的声望可不同于往日了。
在北征时他请立京观的果断让所有人都感觉很是提气,在民间的传说里朱瞻垶已经被传得有些神化了,更有甚者连朱瞻垶是上天派来拯救汉人的说法都给搞出来了。
朱瞻垶在最初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了。
事实上,也就是那些文人士子在会在乎所谓的名声,百姓才不会管那么多,他们只知道就是因为那些蒙元后裔他们才需要经常打仗,甚至是家破人亡。
在百姓心中,巴不得那些蒙元后裔全都被筑成京观才解气。
所以,这朱瞻垶再次遇刺的消息传出之后,百姓们都表现得极为愤慨,有不少人在不了解真实情况的前提下就开始咒骂汉王了。
也就是朱高煦现在身在奴儿干都司了,不然的话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不过后来事情就开始慢慢清晰了起来,先是有人说他家里有亲人在锦衣卫当值怎么怎么的,然后就把宁国长公主因为其驸马的意外身死想要报复,结果就找人刺杀朱瞻垶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慢慢的,相信这种说法的人就越来越多,一时之间宁国长公主府成了人人都要吐两口的地方。
当然了,明目张胆的没人敢这么干,但架不住人多啊,总有能找到机会的。
“你满意了?”朱高炽看着坐在的大儿子,微笑着说道。
“哪有您这么当爹的?不帮着自家儿子就算了,还帮着外人说话?”朱瞻垶头都没抬,径自看着手里的后汉书。
“什么叫我满意了,在这事儿上我根本就没插得上话,全都是爷爷做主的,他老人家都把靖难时候的那些事拿出来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再说了,我是小辈儿,而且这次的刺杀也在没有见到我人的情况下就尽数捉拿了所有的刺客,所以我就算是心有不满也就只能这样了。”
“这都是爷爷自己搞的。”
“这倒是难得了。”朱高炽看着波澜不惊的大儿子,缓缓地吐了口气。
“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是你吃亏了,但实际上你爷爷这已经是在明目张胆的偏爱你了,不然的话不会放任百姓在你二姑奶奶的府前吐口水而不作为。”
“若是放在平时,锦衣卫早就不知道拿了多少人了。”
“这我可管不了,而且也不关系。”朱瞻垶放下手中的后汉书,抻了个懒腰。
“相比这件事,我还是更关心交趾那边一些。”
“放心吧。”朱高炽微微一笑,对于自家大儿子分得清是非的态度很是满意。
“锦衣卫早就出发了,你三叔也被你爷爷给暂时拿掉了北镇抚司的权利,在家里闭门思过呢。”
“我对于三叔他思不思过这事儿没啥兴趣。”朱瞻垶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看了半天的书,有些乏了。
“只要交趾那边能够一切顺利就行,如果不顺利了,爷爷那边儿也过不去,所以我并不担心三叔怎么样。”
“我只担心,柳溥他们别因此受到影响了。”
因为时间还短,所以哪怕是老爷子已经派锦衣卫去那边查看情况了,但直到现在应天府这边依然没有收到消息。
只不过朱瞻垶并不知道的是,事情远没有朝着他三叔预计的方向去发展。
与此同时的太平府。
柳溥刚刚带着人与前来接应的人交接完了钱财和货物,并且将一封上了火漆的信交给了接头人。
至于朱高燧让人扣下了山货以及部分银钱的事情?不好意思,柳溥根本就不知情。
正所谓上令下行,朱高燧的命令是下来了,但问题在于下面并没有按照朱高燧嘱咐的那样执行。
柳溥带着银钱走后没多久,朱棣派下来的锦衣卫就到了,王陵看着正在校对账目的锦衣卫,心下大松一口气。
他不是傻子,虽然地处太平府,但应天府那边发生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更别提朱瞻垶在草原上的表现以及册立太孙的事情了。
那可是大事儿,整个大明都是知道的,他能不知道?
因此,他在接到朱高燧的命令后并没有如实执行,而是选择了拆东墙补西墙。
柳溥等人带回来的山货他的确是扣下来了,并且交给了朱高燧派来的人,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最主要的部分在于钱,而非那些山货。
至于钱,他也给朱高燧送过去了,但问题在于该给柳溥的那份他也没有少。
别误会,他虽然在任职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