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朱瞻垶感想跟着自家胖老爹会春和宫吃饭,但却被老爷子给拉走了。
嗯,跟朱高炽没啥关系……
“行了,就在这吃!”朱棣拉着朱瞻垶一路回了乾清宫,然后将其按在了凳子上。
“这会儿回去你爹肯定得说你两句,你在朝堂上表现的太急了,你应该等夏原吉开口之后再借坡下驴的,现在你这么说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不过也还好,你年纪尚轻,应该没什么人会想歪。”
朱瞻垶一听就有些傻眼。
“爷爷?您跟夏原吉是商量好的?”
“当然!”朱棣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不是你跟爷爷说的吗?要用文臣去对抗文臣。”
……
好家伙!看你俩在朝堂上互不相让的样子我还以为您没跟夏原吉说的,现在看来……
老戏骨都没你们牛逼!
得!那还回去做什么?自家老子教训儿子的本事他是清楚的,谁会没事儿去找不自在?
“唉,事情可算是解决了,咱大明也能富裕起来了,以后等爷爷老了,见了太祖高皇帝也算是有话说了……”
朱棣坐了下来,言语中带着失意。
他爹朱元璋是他这辈子都过不去的一个坎儿。
“爷爷,孙儿觉得您其实没必要如此忧心。”朱瞻垶看着老爷子失意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
“之前孙儿给瞻基辅导课业的时候曾经问过他,就连瞻基也知道一个王朝不可能从头到尾贯彻一个制度,像唐朝不就是吗?”
“开国皇帝唐高祖李渊继位的时候施行的是租庸调制,但到了唐中叶以后就换成了两税法。”
“正如夏原吉说的,太祖高皇帝定下的是安国之策,当时中原百废待兴,他老人家发慈悲以牺牲朝廷的税收来让咱大明朝快速发展起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动荡不安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百姓们虽然仍旧困苦,但起码也算是能吃上饭了,而商人却一个个的肥的流油。”
“此消彼长,这种情况总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您想啊,往后咱大明在草原上放羊剪羊毛,中原的桑麻棉就能少一些了,百姓们种粮食的地就多了一些,另一方面商税提高了,咱就可以降低农税了。”
“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虽然是爱民如子,但在孙儿看来,他老人家还是更疼爱农户的,不是吗?”
十多年的梦魇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够消弭的,但朱棣仍然是安心了不少。
原因无他,现在的他有了个出色的大孙子,还是一个能够理解他的大孙子。
“垶儿你说的对,是爷爷多虑了。”朱棣摸了摸朱瞻垶的脑瓜顶,满脸都是欣慰的表情。
“现在想想,以前爷爷就收过百姓们送的万民伞,等以后商税收上来了爷爷就降农税!到时候百姓们说不定还会再送爷爷一柄万民伞呢!”
“那是肯定的!”朱瞻垶毫不犹豫的开口认同。
“好了,吃饭!”朱棣摸了摸大孙子的脑瓜顶,满脸慈笑。
……
另一边,北镇抚司。
“二哥,你疯啦?怎么在朝堂上帮着小崽子说话?”朱高燧有些气急败坏的。
他们兄弟俩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阵地的,都是联合对抗老大,但现如今朱高煦却一而再的“背叛”他们这个联盟,这让朱高燧有些不太舒服。
早草原上朱高煦帮朱瞻垶说话还可以理解为及时止损,但是这次呢?
建立忠烈祠和忠魂祠这种事情人家不会想太多的,到最后能够被记住的就只有提议者,像朱高煦这种支持的完全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以后的人在想起忠烈祠和忠魂祠的好时,想到的就只有朱瞻垶这个提议者,但若是有人不喜欢忠魂祠和忠烈祠,那在记恨朱瞻垶的时候还会捎带着恨上朱高煦。
“帮小崽子说话?”朱高煦瞟了自己的三弟一眼。
“你觉得当时那种情况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我们的倚仗本就是武将和军队,忠烈祠这种东西能够让将士们激起多大的感激之情你不知道吗?”
“再者说了,这事儿是老爷子开口的,不是小崽子自己开口的,你认为我不支持这事儿就不会继续下去了吗?”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朱高燧其实要比他二哥精明,多少不敢说,但肯定是精明一些的。
朱高煦都能看得清楚,他又怎么会看不清楚?
只不过因为接连两次朱高煦都走在了他的前面,这让他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罢了。
“醒醒吧,老三。”朱高煦站了起来,看着他的好三弟。
“我们,输了……”
“哟?”朱高燧笑了起来,但却是讥讽的笑容。
“我的好二哥现在想收手了吗?二哥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可是你不遗余力的撺掇我,说什么我们一起才有对抗老大的机会。”
“怎么?现在想退出了?还是被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吓怕了?”
“亦或者……二哥你是那天在太庙前被小崽子说动了?真以为他会给你如同老爷子给宁王的承诺?”
“但是你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