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哪是功劳?
听朱棣仔细讲述了一遍计划之后,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俩心中就这么一个想法。
这压根就不是他们俩想的那样把功劳送到了他们俩的嘴边,而是让他们俩来背锅的!
正如朱瞻垶之前说的,这法子是不错,结合飞云壑的地形能够很好的对阿鲁台部施行精准打击。
还有什么比饮用水源更精准的?
但在沿用千年的儒家文化里,这种做法无疑是丧心病狂的,是有伤天和的。
有道是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种做法会让人不齿的。
现在让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俩来做这件事,到时候把事情的原委一说,功劳都是朱瞻垶的,因为法子是人家想出来的,而锅都是他们俩的,因为事情是他们俩做的!
老爷子好算计啊!这是兄弟俩心中仅剩下的想法了。
“爹!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朱高煦有些不服。
就算是洪武朝时期不算,单从靖难的时候开始算起,他朱高煦也是劳苦功高的,而到了现在老爷子竟然这么对他,这让他心有不甘。
然而,朱棣是皇帝,是他爹,是说一不二的主儿,怎么可能允许朱高煦反驳?
“孽子!”朱棣啪一巴掌就把朱高煦扇得几乎倒在地上。
“作为我朱棣的儿子,大明朝的汉王爷,你竟然做出来喝兵血的事情来!”
“是,朕这么做是有些不好,但朕又有什么办法!?”
“老子带了一辈子兵!打了一辈子仗!到头来自己的儿子竟然贪污军饷!喝兵血!”
“你让你老子我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啊!?是不是要等着那些闹饷的士兵把你我父子三人的脑袋割下来你们才满意!?”
“啊!?”
“现在知道跟老子说的申斥了?你们贪污军饷的时候呢!?你们知不知道要不是瞻垶缴获的那五十箱子珠宝,你们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
“你们两个当场就要下去见太祖皇帝了!?朕都拦不住!你们知道吗!啊?”
“现在开始不满了?你老子我可是早就打听过了,军饷在出应天府之前就被你们俩给换成银票了!”
“不愧是我朱棣的儿子啊,胆子是真大啊!”
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跪在地上,无言的承受着朱棣的怒火,一言不发。
或者应该说他们不敢说话。
给他老人家当了快三十年的儿子了,他们怎么不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不开口还好,一旦开口那就不是挨骂了,那就得挨打了。
但是就算是到了现在,朱高煦也没有丝毫的后悔,而是把事情都怪在了朱瞻垶的头上。
因为他干这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每逢打仗,他都会在出征之前把一部分的军饷兑换成银票,这银票自然就落入了他自己的腰包。
至于将士们的军饷?没事儿!只要上了战场打了胜仗,让那些将士们好好的搜刮一番就好了,这么一来一回的事情就过去了。
但是他没想到,这次出征打的第一场仗的确是胜利了,但却没有丝毫的缴获因为鞑靼人早就想好了退路。
“剩下的八十军棍别想着朕忘了,等回到应天府后自己去领罚。”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朱棣有些心灰意冷。
“现在猛火油还没到,你们两个好好准备准备,等猛火油到了好好把事情做好了。”
“若是办砸了……回去之后就各自就藩去吧!”
朱高煦和朱高燧心中一凛。
就藩,这是所有皇子最不愿意听到的两个字,因为一旦就藩,那就等于是离开了权利的最中心,别说是跟他们的大哥朱高炽争夺皇位了,怕是连一点儿最基本的权利都没了。
就了藩,那这一辈子就真的只能当个闲散王爷了,领着朝廷的钱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自己的子孙后代亦是如此。
“是。”朱高煦和朱高燧没有挣扎,双双伏地称是,然后就退了出去。
他们明白,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除非他们愿意放争夺权利的可能,做一个浑浑噩噩一辈子的闲散王爷。
显然,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因此,他们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是接下朱棣给的任务,替朱瞻垶背好这个黑锅。
看着自己那两个儿子退了出去,朱棣也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靖难的缘故,他对亲情一直都很重视,不然的话也不会放任朱高煦和朱高燧留在应天府迟迟不去就藩。
如果有可能,那么他最希望的还是让他们三兄弟和睦相处,但他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的话……
“唉,现在还想这些做什么……”朱棣轻叹一声,言语之中有着些许悲凉。
事到如今,要怪也只能当初的他太过于心软了。
另一边,朱瞻垶在离开中军大帐之后并没有回去休息,事实上他昨夜休息的就挺不错的,最起码比在追击本雅失里时睡在草地里好得多。
闲来无事,朱瞻垶就开始四下晃悠了起来。
从出征开始到现在,他真正面对大军其实也就两次,一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