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元宝混了这些年,多少也攒了一笔养老钱。
他身为金牙豹的头马,每个月固定可以领个几万块,再加上他名下的其他生意,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这么多年下来,存个一两百万还是有的。
但这点钱,对于打地盘来说,杯水车薪。
如果不赶紧给这些马仔找点营生,迟早队伍得散。
而且在队伍散之前,他就得先破产。
“干爹,要不我也插支旗到荃湾?”
“省得咱们打进去的时候,没有落脚的地点!”
元宝想了半天,才想出了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这点小把戏,在金牙豹眼中,拙劣的要命,自己这位头马的想法,他是一清二楚。
但一味的强压,也不是个办法。
“去吧,把阿龙之前的生意,收拢收拢。”
“阿乐,你也跟着去,挑两间酒吧,当做私产!”
既然想做事儿,金牙豹也没有拦着,荃湾的好处已经分完了,并没有给林怀乐留下什么产业。
这样做,无可厚非,报仇只是捎带脚,抢地盘才是真。
但好做不好听啊!
金牙豹从一开始,就打算,分出几家生意不错的酒吧,交给阿乐去打理,也算有个营生。
这样,里子面子都有了,江湖上也不会有风言风语。
见大佬同意,元宝立刻起身,拍了拍林怀乐的肩膀,说道:“走,阿叔领你去打江山!”。
林怀乐见金牙豹都发话了,也就起身,招呼正在跟前台打屁的长毛,一起出发。
出去办事嗮马,自然需要召集小弟。
长毛带着林怀乐前往慈云山童党的临时住所,推门进去,林怀乐感觉自己的鼻子,像是让人打了三拳一般。
这股香港脚,浓烈,窒息的刺鼻味,就如同一条晒干的带鱼,又腥又咸,让人直反胃。
“我靠,你们是昨天晚上是去吃海鲜大餐了嘛?”
长毛也被呛的够呛,赶紧将门打开,让屋子里的空气流通起来。
林怀乐拄着墙壁,干呕了几下,才慢慢熟悉了屋内令人恐惧的气味。
“大佬,长毛哥!”
“大佬!”
“长毛哥!”
“....”
屋子内的童党们,各个带伤,挣扎着从钢架床上坐起来,恭敬地打着招呼。
林怀乐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走了进去,见到伤重的,就会停下脚步,掀开纱布,仔细观察一下,询问两句。
这是场面活,但也是上位者必须要做的。
兄弟们虽然拿了钱,但终究是为你去拼命,场面上必须有所表示。
这一套简单的关心流程走完,屋子内的小弟们,看林怀乐的眼神,都带着感激。
“这里是专门安置伤兵的地。”
“只是没有想到,环境怎么糟糕!”
长毛这种常年住在村屋的家伙,都嫌弃起环境的糟糕,可见环境是多么恶劣。
“把人都移到我的楼里,直接找房东谈,整栋都租下来。”
林怀乐拉过一张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小心地坐下去,生怕牵扯到后背的伤口。
长毛点点头,表示自己回去就办。
扫视屋内一圈,看着这帮光着上身的童党们,心里大致有数。
因为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屋头的伙食不好,各个骨瘦如柴。
不过倒是有几个长的高高大大的,天生的打仔模样。
“不错,有没有练过拳的?”
马上就要开始血战,手底下什么情况,林怀乐还没有搞清楚,光是靠钱笼住人,并不是长久之法。
童党中站出三人,走到林怀乐的面前,略显羞涩地说道:“老大,我们三个从小练拳!”。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林怀乐看了一眼他们三位结实的肌肉,满意地点点头,开口问向左边长头发:“你叫什么名字?”。
长头发见顶头大佬问自己的名字,立刻回答道:“老大,我叫司徒浩南!”。
司徒浩南,大名鼎鼎的名字。
林怀乐现在都忘不了那句经典台词,铜锣湾只能有一个浩南,那就是我司徒浩南!
战无不胜!
因为名字加成,林怀乐越看他越顺眼,于是继续问道:“练几年拳了?”
“家里还有谁?”。
虽然林怀乐也只是十七八,但在这帮童党眼中,已经与他们拉开档次了。
各大字头虽然都在招兵买马,但并不代表是人就收。
慈云山,边界中的边界,再开半个小,就到澳门了。
那会有人不开窍,去怎么远的地方,招收马仔小弟。
“学了三年的泰拳,家里就剩下老母和一个妹妹。”司徒浩南如实地汇报着自己的情况。
“蛮不错的,你们两个呐?”
“我叫郑天,从小跟老豆学的咏春,十几年了。”
“我叫刘振,学了两年拳击,打过比赛。”
邵氏功夫片,真正影响了两代香江人。
再加上战乱原因,不少的武术门派,来到香江开设武馆,授业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