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北霍得睁开眼睛,身子一弓,便是猛地弹跳起来。
他的脸上带着戒备之色,目光如同鹰枭一般犀利,很快扫过周围的一切。这是一个装修简单的卧室,而此刻自己正站在床上。
江小北低头一看,就是看到秦暮雪正爬在床头,俏首枕在胳膊上,美眸微闭,尤其一张侧颜,更是显得美轮美奂。
看到秦暮雪江小北脸上的戒备之色渐渐的收敛,他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轻轻将挂在一旁衣架上的一件自己的衣服扯下来,披在了秦暮雪的身上。
江小北这才开始打量自己,他光着上半身,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伤口上擦着一些黄色的药膏,散发着阵阵的药香味。
五年了,自己从来没有像昨天那样睡得那般踏实。五年的戎马生涯,早已经让他的神经习惯性的紧绷。
哪怕是在睡梦中,也时刻保持着戒备,周遭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醒。
但昨晚不同,他受伤颇重,后面又中了尸毒,伤上加伤,再加上出血量过大,江小北终于是坚持不下去了。
还是罗一仁疯狂的赶过来后,为江小北止了血,又给了一点药物,彻底让江小北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太踏实、太香了。
一觉醒来的江小北,哪怕是重伤之后,也是精神焕发。
“呼!”
江小北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自己身上爬满了如同蚯蚓一般的伤口,显得有些狰狞与恐怖。他顺手扯了一件衣服,就穿在身上。
这才在一旁蹲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秦暮雪。
秦暮雪双眸禁闭,呼吸平稳,精致的脸蛋在一缕缕初阳的映衬下,显得美不胜收。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罗一仁手里端着一个药碗走了进来,看到蹲在地上的江小北,手中的药碗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罗一仁本人也是一脸激动的叫道:“师、师父,你醒了。”
秦暮雪也被罗一仁给惊动了,睁开了眼。
江小北一脸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罗一仁,这糟老头子坏的很,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这样好好的欣赏一下自己的媳妇,被这老东西给打扰了。
秦暮雪看到江小北,顿时一脸惊喜的叫道:“老公,你醒了。”
说着要扑过来紧紧的抱住江小北,但是伸出去的双手僵在半空中,不敢去抱,她怕自己碰到江小北身上的伤口。
江小北见状,微微一笑,走了过去,伸出手紧紧的将秦暮雪拥入怀中。
“没事儿的,老婆。我没事儿了。”
秦暮雪感受到江小北温暖的胸膛,一双眼睛又红了。
“傻瓜,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江小北一脸宠溺的看着秦暮雪。
一旁的罗一仁看着两人卿卿我我,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心想,师父我也很担心你啊,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江小北听到罗一仁的干咳声,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脚将罗一仁踹了出去。顺势砰的一脚,踢上了门。
这糟老头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江小北心里愤愤不平,一时间有些后悔了收了这么一个“蠢笨”的徒弟。
罗一仁则是一脸无辜的站在客厅里,看着紧紧关上的卧室门,心里唏嘘不已。
“罗老,你傻站着干什么呢?”刁玉泉从外面回来,就是看到一脸悲愤表情的罗一仁,当下就是有些诧异。
“滚。”
罗一仁怒吼一声。
“我……”
刁玉泉听到罗一仁的吼声,当场就是显得有些无辜。
过了好一会儿,江小北和秦暮雪才从卧室里出来。
秦暮雪满脸娇羞,但一张俏脸上却洋溢着慢慢的幸福。
江小北也是一脸的精神焕发。
刁玉泉看到江小北,当下就是冲了过去,冲着江小北道:“先生,您醒了?”
江小北点了点头。
“许先生怎么样了?”江小北开口。
刁玉泉正要说话,却被罗一仁一脚踹到一边,罗一仁凑了上来说道:“师父,许先生本来伤的很重,出血量几乎占到了全身的百分之四十,还是幸亏师父的九转还阳针法,目前许先生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估计今天就能醒过来。”
“嗯。”
江小北点了点头。
“老方那边呢?”
“医院那边,嘉荣和徐夫人都已经醒了。徐夫人倒是没什么,不过嘉荣因为魏老头儿的死,还是有些不太能接受,还有魏家那边的事,还有些棘手。”
“棘手?”江小北微微皱了皱眉,道:“怎么回事?现在闹事的范星海已经除掉了,魏老头儿一死,魏嘉荣就是魏家的主心骨,还有什么可棘手的。”
罗一仁露出一丝的愁容,道:“魏家那边现在大肆造势,说是我们治死的魏老头儿,甚至当初那范星海大闹医馆的时候,有好事者拍了个斗音发到网上。一面有魏老头儿的尸体为证,一方面又有魏嘉荣重伤垂死被从咱们医馆里找出来,所以现在舆论是一边倒,说是咱们北雪医馆事无良医馆,治死了人,还将病人家属打残。”
江小北眉头微微一挑,道:“嘉荣不是已经醒了么,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