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里的少年摇了摇头,他往前走了两步,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投下,让那张清冷薄情的脸看起来柔和了些。
果然长得很像。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师晓瓀就这么觉得了。
“你等等,我叫四哥过来,你有受伤吗?”师晓瓀往周围看了看,没找到备用的梯子,也没见到能搭手的人。这下沉花圃竟然有一人高,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光是看着就格外阴森,一个人待在下面,还挺让人害怕的。
“我没事。”少年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不过师晓瓀被人看惯了,落落大方地回看过去,迅速扫了一眼师明渊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哥,你快到东边的玫瑰林来,有人掉下去了。”师晓瓀依旧守在栅栏边,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他打完电话,还顺带将一条摇摇欲坠的栅栏木头给清理掉,生怕它掉下去把人给砸伤了。
可惜omega的力气太小,掰了半天也没把木条给拆下来,两只手反而被木条硌出了几条红印子。师晓瓀跟这东西杠上了,连师卿到了都没发现。
“家里烧的是天然气,你抱这个回去也没用啊。”师卿拍了拍小家伙的头,“让哥来。”
“我不是!”师晓瓀鼓着一张脸,气嘟嘟道,“我是怕这个掉下去。”
“你这么掰都没掉,应该很结实……”师卿话到一半,看清了下沉花圃里的人是谁,语气也跟着沉了下来,不过也就一瞬,随后又恢复了常态,□□了一把师晓瓀的脑袋。
“哥!”师晓瓀惊呼一声,抱住脑袋往后躲。那柔软蓬松的头发被『揉』得跟鸡窝似的,这儿还有其他人在呢,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啊。”园丁一边往下面放梯子,一边感叹道。
师晓瓀佯装生气,却也没反驳,只偷偷去瞪师卿。
alpha毫不在意地转移omega的视线,尽量不让师晓瓀注意下面的人,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去把你嘉砚哥找过来,他受伤了。”
“诶?”师晓瓀不可置信地偏着身子,探出半个脑袋来,正好看见师明渊抓着梯子往上爬。
少年看起来比omega还柔弱些,身形瘦削,面『色』苍白,泼墨的碎发服帖地垂下,看起来不具任何攻击『性』。之前因为光线太暗没看清,如今暴『露』在阳光下,原来那些隐形不是衣服上的花纹,而是斑斑血迹。
看上去触目惊心。
“怎么被扎了这么多地方。”
刚还活蹦『乱』跳的omega皱起了眉,嘴巴微微瘪着,看起来很不高兴。
师晓瓀昨天才被玫瑰花的刺给扎过,看着那血淋淋的衣服,心脏仿佛被牵扯一般,连带着手上的伤口都痛起来。
这刺和针不同,扎得越深伤口也越大。虽然穿着衣服看不出伤势,但师明渊几乎半个背都被血洇湿了,看起来格外吓人。
“他真的没事吗?”小孩儿面『色』担忧地看向哥哥,被轻轻拍了拍头。
“放心,有你嘉砚哥在呢。”
“嗯!”师晓瓀拿出个人终端,拨通了师嘉砚的电话,终端里却传来了占线的忙音,omega清秀的眉头又蹙起来,“嘉砚哥占线,我过去叫他吧!”
“好,那就辛苦你了。别跑太快。”
“知道啦!”
见师晓瓀离开一段距离,师卿才拿着终端避开师明渊,去旁边接了个电话。
“瓀瓀过去找你了,刚刚明渊被其他几个孩子给推到花圃里受了伤,你等他过去了把他交托给妈。”师卿打着电话,顺带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不远处的师明渊。小孩儿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果然是师家的孩子。
“哎哟,这扎得也太惨了,你是哪家的小孩啊,没事跑下面去干嘛。”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的。”师卿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园丁感叹,他一开口,几个老师傅也不敢说话,叮嘱几句以后小心就各自散了。
“我是师卿,你四哥,你应该还没见过我。”
师明渊点点头:“四哥。”
师卿看这小孩儿一副大人模样,竟然是和瓀瓀同龄,觉得有些有趣,笑着往小孩儿肩头一拍:“走吧,带你去……”
他一巴掌拍下去,蹭了一手血,连忙抽回手。
“抱歉,刚没注意,是不是拍疼你了。”
师明渊摇头:“没太大差别。”
师卿笑了一声,越发觉得这孩子顺眼。如果师明渊真的像个软蛋似的在那儿龇牙咧嘴,说不定他还不会喜欢这个弟弟。
二人抵达医务室的时候,不仅师嘉砚在,洛瑜也过来了,师卿正疑『惑』母亲怎么在这的时候,师晓瓀就拎着两套衣服哒哒地跑了进来。
师晓瓀手里提溜着两套非常符合omega审美的衣服——
一身粉粉嫩嫩、异常华丽的,上上下下缀着层层叠叠花边的巴洛克风格套装。
和一件可以把嘴巴也拉上的小恐龙卫衣。
师晓瓀看见师明渊回来了,直接把衣服拎到人面前:“我给你拿了衣服,你是要这套方便出门的,还是这套好穿一点的?”
扎了一背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