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王节哀,你与远王妃未来的路还长着,还会有很多子嗣的。”有人出声劝道。
“本王现在不想听这个,只想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宋修远沉声道。
“是懿儿身边一个不老实的丫鬟,自作主张,本来是冲国公夫人去的,却没想到引来野猫却将王妃扑倒在地……”长公主语气哀婉:“那造孽的丫鬟已经被人看押起来了,但凭王爷发落。”
“国公夫人?”宋修远打量了一圈,视线落在楚怀玉身上,微微眯眼:“为何要害她?”
众人看着楚怀玉,半晌也没说话。
还是楚怀玉站直了身子朝他福了福:“那丫鬟说我红颜祸水,勾引了原本属于祝小姐的夫婿,特意引了猫来,说要抓花我的脸。”
楚怀玉一脸无辜。
自从在远王府发现了宋修远的秘密之后,她意识到宋修远城府极深,这次再看见他,心里便有些芥蒂。
果然,宋修远略微阴鸷的眸子在他脸上盯了半晌。
这张惹人妒恨的脸,让人想要抓花也是情理之中。
红颜祸水。
宋修远别开目光,重重地叹了口气:“王妃虚脱在里面睡着了,劳烦长公主照料。那个蛇蝎的丫鬟人在何处?带本王过去。”
他一走,众人心里松了口气,楚怀玉轻叹一声:“好好的生辰宴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轻不重地扫了祝清懿一眼,后者惴惴不安地看着面前的地板,想了想道:“母亲也累了,我跟人进去看看王妃,您先歇着吧。”
长公主抬手揉了揉额角:“嗯。”
众人此刻继续赏梅也不是,手足无措的看着长公主,便听她道:“今日各位受惊了,你们为我祝寿的好意我心领了,若是无事便回去吧。”
“是。”
楚怀玉跟着众人一起行礼,正要走的时候,长公主的声音在她背后将她叫住:“国公夫人留步。”
楚怀玉神色一顿,回过头去:“长公主有何吩咐?”
长公主面上有些不自然:“今日之事,还请国公夫人不要挂在心上。”
聪明人不说暗话,长公主一眼便能看出楚怀玉是通透之人,她都能看出来今日的蹊跷,楚怀玉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对于祝清懿的莽撞行为,她也生气,可作为母亲,还得给她擦这个屁股。
楚怀玉轻笑了一声,眸中意味不明:“年纪小做事难免不妥当,只希望……希望不会有下次。”
这话说的隐晦,只有她们二人能听懂。
不过这话当然是搪塞祝清懿。上次在祝清懿的生辰上,她就动手脚要害自己,幸好有顾云廷暗中保护她才周全,长公主不会真的指望她会念什么事不过三,原谅祝清懿吧?她又不是菩萨。
虽说这次的事没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在心里暗爽,却不能掩盖祝清懿害人的事实。
“国公夫人有容人之量。”长公主松了口气似的,“既然如此,便不耽误夫人了。”
楚怀玉笑着行礼转身,笑容逐渐消失在脸上。
于是她回了府。
按照楚鸣玉的那个性子,想来会二话不说将屎盆子往她脑袋上扣,说是她这个歹毒的女人害了皇孙。可她要是知道今日这事出自祝清懿之手,不知会作何感想?
想想都觉得那场面精彩,一丝轻笑溢出唇边。
“夫人这是在笑远王妃?”半雪问道。
楚怀玉摇头:“也不算。只能说恶人有恶报吧,想来是孙尚书的鬼魂不甘心,报复了她。”
半雪抿抿唇,低声说道:“不过也幸好这孩子没保住……不然真是一团糟。”
二人正说着,马车倏尔缓缓停了下来。
楚怀玉抬起眼,懒散地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的声音艰难地响起:“夫人……”
下一秒,车帘被人从外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钻入了马车内。
顾云廷云淡风轻地坐下。
“驾马吧。”楚怀玉扫了他一眼,平淡地吩咐车夫。
怕车夫听见,她用了他下人的称谓:“月行,这样蹭国公府的车可不行啊。”
顾云廷抬眼看她,唇边挂着笑,低声问:“怎么不行?”
楚怀玉瞪着眼睛看他,便听他拔高了声音,字正腔圆道:“夫人,我今日出府办事,回来的路上恰巧遇见国公府的马车,路途遥远,今日打听到的事事关重大,所以才拦了马车,请夫人不要责怪。”
听着他煞有其事的语气,楚怀玉忍不住勾唇:“把打听来的事说给我听听。”
顾云廷一噎,他哪有什么事帮楚怀玉打听?
“此处略有不便,待回府我自会向夫人禀告。”
楚怀玉挑眉:“那你拦我的马车干什么?”
顾云廷听出来了,她这是有意为难自己啊。他阖了阖眸,凑近道:“想你了,行吗?”
低沉又暧昧,听得她头皮一阵发麻,条件反射将人推开:“闭嘴。”
顾云廷坐直身体,脸上那表情像打了胜仗一样,勾着唇不再言语。
楚怀玉:“……”
直到了温春院,没有外人,顾云廷这才关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