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画的什么?”
“衣柜。”楚怀玉淡淡答道,继续认真在纸上画草稿。
顾云廷细看下去,发现这东西的确能起到收纳衣服的作用,只是同现有的箱柜不同,新颖不少。
接着,他将旁边的废纸都拿起来一张张翻看,选择继续刚才的话题:“二少爷如今也年有十六了,给他纳几个通房丫头不是不行。”
“他如今身担重任,白日练武,还要抽时间研习书本,那有多余的时间。”楚怀玉不赞同道,想了想又说:“按你的意思,十六就该收通房了?”
顾云廷点头:“别家公子十六岁都快成亲了。”
楚怀玉突然停下笔,奇怪地看着他:“那咱们国公爷府中一个通房、妾室都没有,年二十几了不知所踪才迎我进门,是不是很反常?”
顾云廷抬眸与她对视,女子一袭水蓝色衣衫,恬静的颜色将五官中的妩媚平衡些许,此刻脸上挂着狡黠,期待地看着自己。
他抿抿唇,垂眸道:“国公爷早早继承爵位,年少起就英明神武,战功赫赫,自然也没有谈情说爱的时间。”
楚怀玉夸张的“哦”了一声,那语调拐了好几个弯,“可是跟通房丫鬟哪用谈情说爱。”
接着毫不避讳地往他下身瞟了瞟。
“你什么意思?”察觉到她的目光,顾云廷咬牙道。
楚怀玉装傻:“什么什么意思?”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耳尖有些泛红。
这女人什么做的?都不知羞的吗?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模样,半晌,顾云廷咬牙笑了,周身凉飕飕的:“夫人放心,国公大人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死的,等他回来你便知道他的实力如何。”
楚怀玉干笑,摇着头啧啧两声:“二十的人了,通房都没有一个,唉。”
顾云廷沉着脸,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因为亲几日那个欲.火焚身的吻,怕失控,几天都宿在平松院,如今一见她,她就跟自己提这茬?
顾云廷心中感叹着她的没心没肺,将手上的纸又拿开一页。
“你怎么知道这个图案?”
男人语气陡然严肃,将屋子里方才稍显暧昧的气息一扫而去,眼神莫测地看着她。
“你说那个啊。”楚怀玉抬头瞥了一眼,本想卖个关子,对上他拧起的眉和骤冷的目光,觉得这一定是个要紧的大事:“上次在三皇子身上见过,我就画下来了。”
“三皇子,身上?”顾云廷唇紧抿起来,紧紧盯着宣纸上的图画,虽然楚怀玉画工不好,但图案特征性的部分描绘得极为好清晰。
楚怀玉将上次自己指使宛白设计宋修然的事讲了一遍:“那是什么令牌?”
“永安侯的一万精兵。”顾云廷压低了声音。
楚怀玉也是一怔:“永安侯如此尽心地站在三皇子这头?”
永安侯年四十出头,早年在边关制服过贼寇,立过战功,是皇上亲封侯爷,他手下的精兵,相当于他的全部势力。
一万精兵全凭三皇子差遣,意义不言而喻。
顾云廷原本以为永安侯与宋修然只是简单的结党,要不是今日在温春看见这花纹,他还不知道,原来二人的势力已经牵扯至深。
人人皆知三皇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眼下皇上立储在即,他以为就算夺太子之位,他顶多与翰林院的人多走动些。
可如今他手握兵力,野心昭然若揭。
顾云廷面部线条紧绷:“你入府的时候,老管家把玄苍令交给你,你且要保管好。”
楚怀玉颔首:“这样看来,三皇子接近顾云霜,真的是早有预谋的?”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要小心提防。”
“你觉得,我能将玄苍令这样的大事讲给顾云霜听?”想到那个大傻蛋,楚怀玉无奈勾唇。
她早就觉得宋修然那种看上去完美无缺的男人,肯定有深藏不露的一面,所以一开始他主动跟她搭话,她就爱答不理的,果然后来他又状似巧合地救了顾云霜。
虽说顾云霜那阵子是野了点,怎么就那么巧遇见色胚,还被宋修然给救了?
况且,宋修然如今在朝中深得皇上抬爱,经常政事缠身,怎么恰巧出现在小巷子里,实在可疑。
顾云廷叹气:“劳你多加费心,务必不能让有心人有机可乘。”
楚怀玉哂笑一声,意有所指道:“早知道当国公夫人这么麻烦,我还不如嫁给那老头了。”
顾云廷掀起眼皮,“不识好歹。”
好不容易来温春一趟,结果现在得知了重要线索,又要出去召集人手开会。
轻叹口气,他复看向她,目光意犹未尽。
楚怀玉扬了扬眉:“还不走?”
顾云廷这才起身,这次没有吻她,而是张开双臂将她拢在怀里。她手里还拿着毛笔,怕墨渍弄到别处,动也不敢动。
“差不多够了吧?”半晌,楚怀玉忍不住道。
顾云廷放开她,火速赶到醉白楼下的密室里,周围他的眼线一见了他,互相对上视线,不着痕迹地消失在人群,跟他来到密室。
“飞炎令在三皇子手里。”他开门见山,明显看到众人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