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在心里骂楚流镜又给自己找事做,嘴上还是问了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
前来找人的凭雨是成帝为楚流镜准备的暗卫之一,还有两个分别是倚风、任皓。不过王上这次只带了他和倚风出来,倚风做明面上的事儿,而他就在暗处守着王上。出事的时候,周遭士兵连同他都被撤走了,不在边上,具体情况情况也不清楚,只知道王妃受了伤,只得隔着帐子模糊地说:“王妃身子不太舒服,王上急了便遣属下前来找公子。”
蔚然皱了皱眉,不舒服?奇了怪了,这不应该啊。他出了帐子便看到凭雨正同隔壁帐子门口的莫初行礼。莫初听见蔚然那边有动静便出来看看,刚好看见凭雨和刚出来的蔚然,就有些担忧的开口问:“可是玉儿出了什么事?”
凭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莫初放心不下便跟着两人一起往王帐走去。
蔚然一进王帐就看到了黄梨木屏风的残骸,碎的这样彻底,怕是两人吵架了吧。可那日莫玉醒来,和他聊了一场后,莫玉的态度分明有些软化,怎么闹成这样。
心思转着,人也到了莫玉跟前,他便开始给莫玉把脉,倏忽间他脸色铁青,顿时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凉了。
而帐外莫初趁着火光看清了楚流镜的真容,倒是没想过楚流镜会长了这样一张脸,难怪要遮脸,毕竟顶着这样一张脸,怎能威慑群臣。忽然,莫初看到楚流镜的手在发抖,皱了皱眉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下一慌,蔚然不是说玉儿没什么问题吗,摄政王怎么急成这样?
“王上,”莫初朝楚流镜行了个礼,楚流镜朝他看去,莫初边接着道:“不知王上可清楚臣妹为何突然病急?”
“他能知道什么啊,他什么都不知道。”蔚然冷笑着走出王帐,冷冷的盯着楚流镜,若有所指的说。楚流镜也没注意蔚然的语气,只是向前几步,着急问道:“玉儿,如何?”
“蔚然,你此话何意?”莫初有些疑惑的问。蔚然忍下火气,心想有些事玉儿怕是不会想让莫初知道,可也不能轻易放过楚流镜,便半真半假的开口道:“他们吵架了,还动手了。”
闻言,莫初顿时气急,当即便朝楚流镜挥拳而去,一边打着一边说:“楚流镜,你是不是魔障了,你不是自诩最爱玉儿吗?你怎么可以伤了她?你不是说过想要保护她的吗?”楚流镜本就有着火气,见莫初赶着来打架,正好发泄一番,便真同莫初打了起来,两人都是拳拳到肉,不曾留手。
“够了,哥哥,真的够了。”莫玉听得外面吵成一片甚至打了起来,便撑着刚被蔚然扎醒还未缓过劲的身子出来,她倒是没想过莫初会为他大打出手,想来也只是愧疚吧。
不知为何,莫初听到那句“哥哥”的时候,胸膛之中好像有什么情绪呼之欲出,顿时红了眼眶,他紧了紧拳头,其实没什么的吧,他只是愧疚吧。毕竟莫玉是为了自己才接近楚流镜的。对的,他只是愧疚,可能时间久了也真的当做妹妹看待了。
妹妹……他眼前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小女孩捧着酒杯红着脸,醉着喊“哥哥”的模样,那时他就想,他一定要学好武功,成为想父王那样的大英雄,那样他就可以保护母妃和妹妹了。
可到头来他谁都护不了,妹妹小的时候被奸人推进池子里没了,而母妃出事的时候他只能按照母妃的安排逃走,看着身后烈焰漫天偷偷的哭。
“哥哥,玉儿,不怪你的,真的。”莫玉瞧着莫初眼中翻动的情绪,开口安抚道。这么多年来,她只想着自己深深囹圄于旧事之中,却不曾想过那个少年早已心魔深种。自己好歹有那么多人陪着,可那个少年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只敢一个人,甚至对心爱的女孩说句喜欢都不敢。
莫初听到那句话,看向莫玉,她脸色有些发白,却还在笑,许是很多年不曾笑过,笑得有些僵硬,身上的衣物还有着血迹,可眼神却那么温柔。只是接触到那眼神,莫初便觉得心中戾气皆消。他朝莫玉走了过去,摸了摸莫玉的头,转身离开。
莫玉像是想起什么,也摸了摸自己的头,便回到了床上。蔚然叹了一口气便离开,连个眼神都不肯舍给楚流镜。楚流镜摸了一下嘴角的血,整理一下衣物,便进了王帐。
走到床边,楚流镜才发觉莫玉依着床帏正把玩着他的面具。莫玉始终不肯说话。楚流镜跪坐在脚踏上,扯了扯莫玉的衣袖道:“玉儿,我错了。我不该打他。”
而莫玉却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说:“你若不打他,那就不是你了。”
楚流镜瞧着莫玉的脸色,心底微微一松。却突然听到莫玉问道:“你与南疆可有联系?”
“我为什么要和他们有瓜葛,刚成为摄政王时,南疆的确有找过我。可我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哪里看得上南疆。怎么问这个?”楚流镜有些奇怪的看着莫玉。
莫玉只是放下了面具,幽幽的说:“只是在想浮生祭想推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帝王上位,那南疆会不会也这样想的。只是和浮生祭当初选了太子璟不同,南疆从一开始选的就是安王楚玦。可天晟帝登基后没有实权,那他们应该会从四大辅臣和你入手,四大辅臣里选了高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