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
而姌凝好像也被这条白裙晃了眼睛,有些怀念的抚摸上了裙摆。
“还是和当年一样啊。”
姌凝不是昆仑土生土长的神仙,她是神族与狐族的血脉,不算是纯血,也没有继承狐族或神族的天府,在那个看重血脉看重天赋的岁月里,她的父亲并不喜欢她,连带着这昆仑的神仙都不太看的起她。
那时候的她母亲刚刚亡故,第一次踏入这个世界的中心。
她本来以为众人称颂的昆仑必定是美好的,可是她错了,美好是给那些出生高贵的人的。
就像是这条白裙,穿在芷诺的身上,那就是高贵,而在她的身上那就是不伦不类。
姌凝记得那一天,她第一次被允许参加昆仑的庆典,不用偷偷摸摸的看,而是可以和寻常的昆仑子民一样参加庆典。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芷诺。
白裙金边,高贵的就像是天边的太阳一样。
而她呢。
同样的一袭白裙,只不过却是已经被浣洗的不知道多少次的成年布料。
可就是这样的布料,还是有人不许她穿。
不过是看着芷诺的一瞬间,她就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
重重的摔在了面前的泥潭里,白色的裙子瞬间就变成了一团抹布。
她回过头去看,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旁边站着的就是她连父君都不能叫的父亲。
明明都是一个人的血脉,为什么一个可以肆意妄为,一个却只能低入尘埃呢?
姌凝觉得自己有些难受,明明已经习惯了,为什么还是会不甘心呢?
细长的手指抓住了衣边,周围难堪的眼神,让她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
“起来吧。”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
姌凝抬头一看,就是芷诺。
“你还好吗?”这时候的芷诺还没有经历第一次涅槃,也不过是只少不更事的凤凰,还没有传出以后的那些天才名头。
众人的印象也只是那个高贵的凤凰幼女罢了。
姌凝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想要去握,却看见了自己满手的泥泞。
芷诺却没有在意,直接就将人拉了起来。
人群里一阵的骚动,等姌凝稳下心的时候,就看见自己那个无法无天的弟弟被芷诺身边的侍卫牢牢的控制在了手里,而她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连求情的话都没有说一句。
“道歉吧。”
芷诺的话说的很是温柔,姌凝去看见侍卫抓人的手在不断的收紧。
“对,对不起。”那个一向是无法无天的小子怕了,结结巴巴的道着歉。
“你要原谅他吗?”芷诺的口气中带着点天真,但说的话却是极为的安定人心“人是我抓的,原不原谅我担着就好。”
那孩子终于怕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时人群里传来了一阵惊呼。
“铭儿。”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走了出来,伸手就想将孩子抱过来。
却被侍女一下子躲了过去。
女人看了看眼前的侍女,又看了看面前的芷诺和姌凝。
她不是没脑子的,刚刚在来的路上,报信的人已经把前因后果都说了。
她转身看着芷诺身边的姌凝。
“凝儿,你们两姐弟之间的打闹,这么还惊动了芷诺殿下?”语气里有一分嗔怪,却又有一些亲昵。
“芷诺殿下,诸位,这是我夫君的长女姌凝,她和弟弟的关系一直很好,想来这次也是两人一起打闹,不小心惊扰到了殿下,我这个做母亲的替我这一双子女像殿下道歉。”
女子的话说的极为巧妙,一下子就将事情变成了小孩子家的打闹,还是一家小孩子的打闹。
听了女子的话,芷诺看了看眼前的姌凝又看了看那个孩子。
“是这样吗?姌凝?”
芷诺觉得事情不是如此的简单,但她毕竟年岁较小,对这些个弯弯绕绕还没有那么清楚的认知,她只知道自己的父君和母后是如何的。对于这些个神仙的家事她还是不太了解的。
姌凝看了看面前一副慈母样子的女子,有些想笑。
这还是她来昆仑这么久,第一次被介绍,第一次被认可是长女的身份呢。
她看着芷诺有些担忧的目光,很想说,不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她最终还是说了。
“麻烦殿下了,确实是我和弟弟不小心打闹才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