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的身份很快就被徐淼从那10个范围里锁定了出来。这个人就在钟子期他们到达渠滨市的前一周混进了火车站,票都没买就上了动车,被列车长验票发现后,人也很配合。
他说是因为丢了身份证怕买不了火车票,所以才会想出这种办法。补票的钱需要多少他都愿意出,罚款他也愿意受着,只要别赶他下车就行。他报了一串身份证号码,通过查验发现的确是他本人。
这个人姓崔单字一个哲字,户籍在寡家镇,隶属于宁安市的外五县范围内。
列车长看他态度诚恳,人也不像是有什么恶意的坏人就只是口头上警告,还告诉他丢了身份证还可以在火车站办理一个临时乘车用的身份证。
虽然补了票,但列车长见那人有些魂不守舍,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烂,为了不影响其他的乘客,就将他带到了乘务员专用的休息车厢中。
一路上,崔哲一句话都不说,一口水也没喝,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乘务员进出的车门,一动也不动的,像个雕像一样坐着。
列车长还记得那个人的身上有股很重的鱼腥味,衣服也像是从海水里捞上来的一样硬邦邦的,上面还残留着白色的粉末。
人是在宁安市南站下的车,徒步走到客运站,然后故技重施上了大巴以后才补了票。
钟子期去询问动车的列车长的时候,虽然过了一段时间,对方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个人。客运站的乘务员就没有列车长的记性了。
钟子期是在客运站附近的小吃店里找到那个曾经搭载过崔哲的乘务员的。那人正在吃午饭,见到钟子期走过来以为是拼桌倒也没在意,继续啃着排骨。所以当钟子期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对方脸上立刻现出一股不耐烦的情绪。
“我们这一天跑三趟车,什么人没见过,我真没印象。”
“我刚才去看了一下,你们车上装了监控,记录的话,调度中心应该有吧。”
“呃……那个,你等等,我好像又有点印象了。”
乘务员丢了手里被啃干净的骨头,抽出餐巾纸擦了擦手,眼睛却在打量着钟子期。
“那人是犯了什么事吗?”
“具体的情况,我不方便透漏给您,我只能说要找这个人了解一些情况。”
钟子期翻开手册,将里面夹着的那张从监控中截取下来的照片和从户籍系统中调出来的证件照片再一次拿出来摊开在乘务员的面前。
乘务员拿起那两张照片来回看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眯缝着的眼睛突然睁大。他将那张监控照推到钟子期的前面。
“就是这个人,非得在半道上截车。我看他那么着急,想着肯定是有什么急事,更重要的是不能耽误车上的乘客就让他上了车。我记得他好像是……好像是在梨洼村下的车。对,没错,就是梨洼村。”
梨洼村已经脱离了宁安市的管辖范围,但这个地方钟子期倒也有些耳熟。他谢过乘务员后就走了出去。他取出电话,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支队长我想请个年假,不多,一天就行。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一周更好……反正最近我们队里也不忙……那些陈年旧案我一个人也调查不过来啊……您放心,我不是林青。您要信不过就去找我老爸要人,还不行吗?谢谢支队长,休好了,我给您带点土特产回去。”
钟子期挂断电话后就向着售票大厅走了过去,在他的身后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跟了上来。
大厅的液晶显示屏上的派车表上显示,下午2点有一趟客车正好发往梨洼村的方向,钟子期确认还有余票后就到售票窗口去排队。
“您好,两张去梨洼村的票。”
“证件。”
钟子期取出一张身份证,然后转过身对隔着两个人的喊了一声。
“身份证拿来。”
那个人听到钟子期的声音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他喊的不是自己一样。
“夏溪,快点拿来,你别耽误别人买票。还是说你不想去了?”
“是啊,你们俩一起的干嘛还分开站,能不能行了,快点的啊。”
排在钟子期后面的人转过身去不耐烦地催促着穿着黑色的兜帽衫,把帽子拉得很低,低着头不说话的人。一秒钟不到,就连那个黑帽衫后面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地催着他,不知道是谁还在他的背上推了一把。
黑帽衫总算是受不住了,挤过前面的两个人取出身份证递进了窗口。
“你怎么知道是我?”
“从早上我出门开始,你就一直跟着了。咱们俩少说也一块住了快半个月了,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再说了,你可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我可以辞职了。”
客车在下午两点准时出发,但是车刚没开出去5分钟,在一个岔路口就停了下来,没过多长时间,就陆陆续续地有一些散客上了车。车上还有很多空的座位,司机似乎是不等坐满了就不准备出发了似的。车上的乘客有些坐不住的开始骂骂咧咧地催促,但大部分人已经是见怪不怪的样子,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
“你干嘛要去那个梨洼村啊?”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