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鹿鸣春分店。
小婉刚刚动箸不久,便听到楼上隐隐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她的眉头微微一蹙,放下筷子。
“夫人,我去看看。”紫鹃起身出了房间……片刻之后,她又快步返回,向小婉禀报道:“夫人,是刚才那对男女跟伙计争执起来了。”
“为什么争执?”小婉问道。在鹿鸣春的店规当中,有明确的规定,是要将顾客当作衣食父母来对待的,绝对不允许伙计跟顾客吵起来。
“这件事情确实不关伙计的事情。”紫鹃讲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其实也没什么,鹿鸣春推出了咖啡饮料之后,准备了一间装潢得特别精致的房间,而且还雇了琴师演奏,可以说是鹿鸣春最为顶级的服务。可问题是,鹿鸣春每天只推出两壶咖啡,而且还要预订,这两个人在品尝了鹿鸣春的各色菜肴之后,想必是知道了咖啡室的事情,便要品尝咖啡……这也没什么,伙计很客气的请这两位预约,只是预约的时间已经是二十天之后,二人便认为是伙计有意刁难,而伙计则耐心地解释,孰知那二人却是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也越来越高,倒不是伙计与其争执。
“雪雁,你看着宝儿在这儿吃饭。紫鹃,我们上去看看。”
这种事情小婉本来是不想参与的,如果那掌柜连这点儿争执都处理不了,可是这一对男女来意不纯,如果他们真的是来就餐的客人,那再怎么着,也要尽可能满足对方提出的要求,就算不成,也是笑脸迎送。可对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且在小婉看来,这二人不过是个探子的角色,从他们的举止来看,绝对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最低也是某个世家门阀出来的人物,在沧州地面,不客气地说,大多是当地的土财主,类似于刺史王守拙所属家族当然也在沧州有生意,但也紧紧是生意而已,要说到根本利益所在,只有那卜振军有可能,但以他的能量,似乎现在不应该主动挑衅张府才是,所以她想上去亲自看一看。
“二位客官,不是我们不肯通融,这房间和咖啡都预订出去了,如果给二位,我们对客人岂不是失信了?”二人上去的时候,伙计已经退到一旁,由掌柜的应付那二位。
“你分明是欺负外地人,告诉你,我家少爷身份尊贵,光临你这小店是给你们脸,不就是钱嘛?我们可以付双倍!”那个男的一付盛气凌人的嘴脸。
小婉刚上来没听到之前的话,听这男的说起少爷的话题,便是心中一动,她看到掌柜的抬眼看过来,便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掌柜的见小婉在这儿,越发的谨慎起来,委婉地说道:“客官,我们鹿鸣春信誉卓著,如果失信于人,以后如何做生意?无论身份如何,进入我们鹿鸣春的,都是在下的衣食父母,在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但信誉是小店的生命线,不敢自斩。”
那男的一听,怒气愈盛,正要发作的时候,却听到那掌柜的口气一转:“客官,如果你们少爷就是想今天用这个房间,也不是不能够商量,过一会儿那预订房间的客人就来了,你们之间可以商量,如果对方同意,我们也没什么意见,这属于你们私下的交易。”
男的被堵了这一下,却是有闷气发不出来,掌柜的这句话未免有转移矛盾的嫌疑,但现在看来却是最好的办法,只是在操作细节上看分晓了。
那对男女只觉得这个办法有问题,却一时想不到问题在何处,正僵持间,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在四名健壮家将的陪同下,走上楼来。
“少爷!”
那对男女立即撇下掌柜的,异口同声地向少年行礼。
小婉在一侧注意到,那少年腰间的一块玉佩品质相当不错,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宫中的东西,难道这是从长安来的?
“你们怎么站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小年微一皱眉,老气横秋地问道。
这对男女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尴尬的表情,最后还是那国的将事情的经过述说了一遍,少年听完之后,脸色便有几分阴沉,他看了掌柜一眼,怒声对那对男女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些天还真的成了吃货!”
“少爷,我们马上就解决这件事情。”那男的低声说道。
“不用了!”
少年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挥手,“要一个包间,将他们那个海鲜席上一桌来。”
“诸位客官,这边请。”掌柜的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将那一行人让到了另外一间雅室里。在离开之前,那两个打前站的男女都转头看了小婉一眼,似乎对她站在这里觉得奇怪,小婉也在意,带着紫鹃返回房间。
“夫人,你可看出了那个少爷的来历?”待小婉坐下之后,紫鹃轻声问道。
“你是怎么看的?”小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看到他腰间的玉佩,看质地和式样应该是从宫中流出来的。”紫鹃在国公府待的时间较长,对一些宫内赏赐的物件非常熟悉,这方面的见识犹在小婉之上。
“哦,看来不会错了。”小婉点点头,那个少年年龄虽小,但举止作派却是卜世这种家族教育不出来的,只是不知道那小孩子是谁家的,打这酒楼的主席是他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