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好手,但是情商很低,完全不懂得察言观色。
见曹科长一反常态表扬她,还真以为自己主持的捐款活动办的很成功,心想,她大展拳脚的机会来了。
于是策划了一个活动,让全厂职工每人捐一毛钱一两粮票,然后谁有困难谁就来申请,宣传科核实无误后就发放。
这样一来,不论哪个职工有困难就马上能够得到解决。
曹科长看了朱蓜交上来的策划方案断然拒绝。
他们只是厂里的宣传科,做好各种宣传即可。
朱蓜这是干嘛?要把宣传科变成民政局?
让全厂职工捐钱捐票,让困难职工来申请,这得增加多少工作量!
曹科长只求无过,不求有功,让他一把年纪穷折腾他是不会愿意的。
朱蓜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想让楚云帮她就此事写一篇文章,发表在报刊上,到时曹科长不同意也得同意。
朱蓜的这个策划“理想很美丽,现实很残酷”,让全厂职工捐钱捐票,谁有困难谁就来申请,形成一个互助模式。
可她有没有想过,哪怕铁路物资厂工资再高、福利再好,也有不少职工家庭因为只有男方一人有工作,却要养一大家子人而生活贫困。
还有一部分职工家庭虽然是双职工,但是家里孩子多,两边老人全都要赡养,日子也过得紧巴巴。
到时这些职工申请救助,捐出去一毛钱和一两粮票,救助最低标准三十块钱加十斤粮票起步,不然救助毫无意义。
捐来的那些钱和粮票能救助几个人?
前来申请救助的职工都有这样那样的困难,这不多的捐款和粮票给谁合适,到时恐怕要在厂里引起骚乱。
楚云是不会淌这趟浑水的,可也不会明着得罪朱蓜,于是道:“你是中文系毕业的,完全可以自己写文章投稿,为什么非要找我这个非科班呢?”
朱蓜一心想把这个策划落实。
她觉得只要自己做出一番成就来,领导就会提拔她,因此不得不告诉楚云,自从第一次投稿失败之后,她又接连投了好几次稿,却没一次过的。
她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能力不行,尬笑着对楚云道:“我的文章写得太正统,不对报纸的路,你就帮我这个忙吧。”
楚云笑着摇头:“我觉得我写不好这篇文章,实在抱歉。”
朱蓜死缠烂打:“你没试怎么知道写不好?你如果试过了真不行,我又不会怪你。”
楚云为人处世的原则就是,尽量不得罪人,可朱蓜的话让她听了很不舒服,冷冷反问道:“你凭什么怪我?你是领导,还是我该帮你写?”
朱蓜扔下一句“同一个办公室都不互相帮助,真是冷血”便悻悻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楚云以为自己不帮她,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朱蓜还挺能折腾,居然把一家铁路系统内部报刊的一名记者给请了来。
虽然那名记者在采访曹科长时没问他为什么不通过朱蓜的策划,而是问了朱蓜的策划好不好。
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逼宫,逼着曹科长通过朱蓜的策划。
虽然曹科长最终通过了朱蓜的策划,但是心里对她越发反感,没有哪个领导喜欢被下属逼迫。
不过曹科长也不是什么善茬,欢迎那个记者随时跟进报道朱蓜互助活动的进展,挖了坑想要埋他。
那名记者毫不知情,欣然答应了。
朱蓜见自己的策划被批准了,兴奋得上窜下跳。
谁不配合她工作,她就会眼一瞪:“我这活动都上报纸了,你敢不配合?
你什么思想?是不是见不得工人阶级抱成团?还是你生性冷漠自私,对工友之间互助漠不关心?”
这两顶大帽子扣下来谁受得了?整个宣传科被朱蓜支使的团团转。
并且朱蓜重点盯着楚云,把她支使得一点个人时间都没有,就是不想让她学习。
她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就能在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
如果让她读完夜校,拿到夜校文凭,那她岂不是要一飞冲天,压着自己这名大学生了?
楚云也不反抗,按照朱蓜吩咐的,每天像个讨饭的,拿着一个纸箱子,带着笔和笔记本,挨个去收捐款。
收一个人的捐款就在笔记本上记上那个人的名字。
几天之后,全厂每个职工的捐款全都收了上来。
收完职工的捐款,就要收领导和干部的。
朱蓜把领导和干部的捐款标准提得比普通职工要高得多,每人的捐款标准五块钱加十斤粮票起步。
主任级别以上的厂领导在厂长的带动下,全都是捐的十块钱加十斤粮票。
厂领导的工资普遍都很高,就拿曹科长来说,人家基本工资加各种福利每个月能拿五十多块钱。
可是捐十块钱对他而言有点负担,毕竟这个年代十块钱够一个成年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他也要养家糊口的。
如果只单纯的捐钱,曹科长勉强还能接受,可是捐粮票真的让他很火大。
每个月拿到手里的粮票都是国家固定的,刚刚够他们一家大小买供应粮的。
捐出去十斤粮票,那他们家就得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