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想了想,道:“一块钱加一斤粮票怎样?”
楚云知道这个年代的面粉是两毛钱一斤,精面粉得三毛,普通面条大概四毛五分钱一斤。
可她这种面条在这个架空的六零年代属于精面条,肯定比普通面条贵,大妈给一块钱加一斤粮票也没多给,于是点头答了。
那个大妈松了口气。
这种特供食品因为太难买了,所以在黑市的价格很高,她生怕楚云嫌价低,不肯卖,没想到人家答应了。
一块钱她身上是有的,可是一斤粮票她拿不出来,于是跑进去向同事们借。
同事们问明她借粮票的原因,全都呼啦啦跑出来,把楚云团团围住,问她还能弄到什么特供物品,她们想要。
楚云腼腆的笑着摇了摇头:“我哪有本事弄到什么特供物品,这一筒面还是一个好心的大叔送给我妹妹吃的,说她太瘦了,不然连这筒面都没有。”
在这个架空的六零年代,国家严厉打击投机倒把。
她如果私下跟人交易,被抓住是会扔牢房里去的。
她可不想坐牢,所以是不会承认自己手上有特供物品,断绝那些人的念想。
那些大妈全都悻悻散去。
楚云拿着那个借她篮子的大妈给的一块钱买面条的钱和退她的三毛钱,以及一斤粮票离开了。
本来准备回家的,在路上看见一个农民伯伯模样的中年男人,提着满满一篮子青菜边走边警惕的四下打量。
楚云有些怀疑他是去黑市,于是悄悄的跟在后面,想要看看这个年代的黑市是怎样的。
黑市在闹市里一个十分偏僻的角落里,规模并不小,占据了百来米长的距离。
里面什么都有卖的,不过主要以食物为主,比方菜呀,米呀,面呀,油呀,蛋呀,也有布匹卖。
那种商场里卖的机器织的布很少,大多是农民自己织的土布。
乡下许多女人都会纺纱织布,每年年底村里都会按人头分棉花,这些女人会把棉花织成布卖了换钱。
天渐渐冷了,不给自己添置棉衣棉裤,至少得给楚月添置。
去国营商店里买布?她一个刚上班的年轻人哪来的钱和布票?万一让人怀疑她就麻烦了。
可是在这里买了土布回去给楚月做新棉袄新棉裤,就说这布是大军家给的,既不会引起怀疑,也不会引起眼红。
楚帆衣服多,暂且不给他做。
打定主意,楚云先把自己空间里藏的假姨妈给的那八块布料拿出来,打算卖掉,换了钱再去买土布。
这八块布料已经跟人说过不见了,不能见天日了,只能卖掉。
她把布料一块块从怀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来,找了个地方摆下摊位。
立刻有个二十出头、长得还算帅气的年轻人走到她的跟前,上下打量着她:“摆摊?”
楚云有点惊慌的点了点头:“嗯呐。”
毕竟这里是黑市,鱼龙混杂,她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歹人。
那个人看了看她摆在几块砖上的布料:“交一块钱的摊位费。”
楚云惊呆:“黑……黑市还收摊……摊位费?”
搞得跟正规市场似的。
那个男青年不悦道:“你以为黑市就是这么自发形成的?有人组织,投入了人力物力,保证在这里摆摊的人的安全,你不交摊位费,那些维持黑市的人都去喝西北风?”
楚云想到楚帆说过,他给黑市看场子,每个月挣三四十的黑钱,想必他和他小弟的分红就是来自这些摊位费。
楚帆一个小毛孩一个月就能分到大几十的钱的分红,可见开黑市的大佬每个月收入不菲。
楚云乖乖递上一块钱。
那个男青年拿了钱就走了,连张收据都没给她。
楚云怂出天际,也不敢开口要。
这家伙敢开黑市,那是她能招惹的?
楚云根据原主不多的记忆给布料定价,也没卖贵,不要布票,花布八毛钱一尺,做裤子的净面布料七毛一尺。
国家发行各种票类就是为了限购。
有的家里有好几个工人的,有钱却票不够,想买也不能在正规渠道买到想要的东西。
所以看见楚云有布卖,而且不要布票,开价又不是很贵,不少女人围了过来,拿起布料左看右看,吹毛求疵,跟她还价。
下午三点半还要去食堂继续上班,楚云没时间跟这群阿姨大妈讨价还价,再说她又没开高价,也不可能降价。
淡淡道:“不还价,不还价,觉得可以就买,不可以就算了,不强买也不强卖,反正过半个小时不管布料卖没卖我都收摊走人,下次再来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有几个性急的阿姨大妈听了她的话,生怕错过了这村就没那店,掏钱购买。
楚云拿着从淘多多里面买的一把直尺量尺寸。
有两个人带头,其他的人也抢着要,八块布料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就全卖完了,一共卖了三十多块钱。
楚云握着那笔钱去买土布。
她明明听大军妈说过,在乡下的黑市上,土布只要一毛钱一尺,可是运到城里来卖就要两毛钱一尺。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