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心一横,装做语重心长道:“小帆哪,你几时给过我钱,不都是我和你大伯给钱你花吗?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哪。
你以前不这样的,咋你姐一来你就满嘴谎话了?这个要不得!”
字里行间全都在指责楚云不安好心,把自己的亲弟弟当枪使。
楚帆嘴角划过几丝冷笑:“我血口喷人?我满嘴谎言?大伯娘敢不敢让我们去银行查你家的存款呀。”
金枝和吴中光一听这话,眼里全都是慌张,明眼人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楚帆继续道:“只要这几年你和大伯的工资奖金绝大部分都存了起来,就能证明我每个月上交了你四十块钱,养着你们全家,不然你们全家每天靠吃屎过活?!”
围观的街坊听到最后一句,全都忍俊不禁,吃吃的笑着。
楚帆对着金枝不屑冷哼道:“你以为我拿不出证据来,咬牙不承认就行了?这么大个证据你就没想到?就敢说谎冤枉我!”
金枝被怼得说不出话来,那些围观街坊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楚云柔柔的对楚帆道:“好了,别生气了,大伯娘再不好,也照顾了你八年,没有功劳有苦劳,你也别再指责她了,我们搬家吧。”
金枝越要当众阴阳怪气的抹黑她,她越要摆出感恩的样子,让两个人的形象在街坊们的心中形成鲜明对比。
楚帆脸色一缓,点了点头。
他的衣物和铺盖她姐弟三个就能拿,可家具肯定搬不动。
楚云打算拿完衣物铺盖,再想办法搬家具。
姐弟三个每人抱着一抱楚帆的衣物出了吴中光家的大门。
那些围观的街坊要帮忙,楚云爽快的答应了。
她不怕欠那些街坊人情,等搬完家,给帮忙的街坊每人几个大红薯就行了。
在这个一把米就能救活一条命的年代,红薯送人并不丢人。
那几个街坊每人拿几件楚帆的衣物和铺盖,就一次性把这些东西全拿完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楚云家走去。
楚云边走边翻看手里的衣物,对帮忙的那些街坊道:“这些衣服真不错!
要不是我家小帆刚才说他每个月交大伯娘四十块钱,就冲着这些好衣服,我就要给大伯和大伯娘磕头谢恩,感谢他们对我家小帆这么好!”
那几个街坊都妙懂楚云话里的意思,心想,这孩了不糊涂,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有街坊八卦的问楚帆:“你小小年纪每个月哪来那么多钱给你大伯娘?”
这个问题楚云刚才就问过,可楚帆不愿意回答,现在街坊们问,他仍旧讳莫如深。
楚云正色道:“小帆,你不愿意说出钱的来处我也不逼你,但我要知道那些钱是不是你坑蒙拐骗偷来的。”
如果是通过其他不正当的手段弄的钱,街坊们对楚帆不会有什么抵触情绪,顶多说他不学好。
可是如果那些钱是坑蒙拐骗偷来的,街坊们肯定会很排斥楚帆,谁愿意和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住同一个小区?
楚帆涨红了脸:“姐,我敢指天发誓,那些钱绝对不是坑蒙拐骗偷来的!”
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我还是跟你们说实话吧,不然你们还以为我是个小偷。
那些钱全都是我给开黑市的老大看场子,人家给我的分红。
小毛、强子、顺子、大柱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他们跟着我每个月也有十块钱的分红。”
大柱妈就在帮忙的队伍里,闻言,笑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人小鬼大,把我家大柱当你的小弟呢,你拿大头,他拿小头!”
众人哄笑。
楚帆争辩道:“他不当我小弟,连这十块钱都挣不到!”
众人又是哄笑。
有人笑问楚帆:“你是从什么时候挣钱给你大伯娘的?”
楚帆实诚道:“十一岁就开始了,不过头一年每个月只交了三十块钱给大伯娘。”
有人道:“三十块钱不少了,老工人一个月才挣那么多!”
有人觉得难以置信:“你才十一岁,人家会要你看场子,你看的住吗?”
楚帆不高兴道:“我机灵,怎么就看不住?只要联防队员一冒头,我就立刻通知老大,没有我,老大的黑市早就被人掀了个底朝天!”
楚云两手抱着东西,不能动手去打他,走过去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两脚:“你在挑战法律你还得意了?不许再干这种事了,姐养活你!”
那几个帮忙的街坊都道:“到底是亲姐姐,生怕弟弟走了歪道。
小帆哪,你以后要听你姐的话,要学好,别再被人利用了。”
虽然没有明说是被谁利用了,但大家心里都有数。
楚云要在街坊们面前竖立好人设,批评楚帆道:“大伯他们再怎么不好,你也不该指责他们没给我们捐款。
他们和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帮我们是人情,不帮是公平。”
楚帆到底只有十四岁,思想很简单,耿直道:“谁叫他们背着我偷吃的,偷吃也就算了,大丫还骂我傻逼,我能饶过他们?”
楚云暗暗高兴,自从见到楚帆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