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呀的一声开了,桂枝走里面走了出来。
对楚云陪着笑道:“我们家又不像你大伯家有两个工人,条件好。
我们家就你四叔一个人拿工资养活一大家人,还得给你爷爷奶奶养老,负担太重了,你能不能少要点?”
楚云还没开口,翠枝就抢先怼道:“三丫都长到十五岁了,就连五丫都九岁了,这么多年,只向你们要这么一点钱和票,你还要讨价还价,你良心不痛吗?”
桂枝气的半死,却不敢怼回去,她已经被翠枝夫妻俩给打怕了。
楚云慢悠悠道:“说得好像四叔不顶我妈的职,他就不用养活你一大家人,也不用给爷爷奶奶养老似的。
这些本就是他应付的责任和义务,怎么要算到我们姐妹两个的头上来了?”
桂枝被质问得无言以对。
吴中强铁青着脸要出去,被四丫给拦了下来:“爸,我出去劝三丫,她不配你跟她说话。”
四丫出了门,四丫对楚云道:“三丫,我替我妈做主,给你姐妹三十块钱,拿了这三十块钱你就要乖哦。”
楚云冷笑:“打发叫花子呢。”
四丫脸一垮:“做人呢,一定要知足,真撕破脸皮闹下去,你姐妹俩啥都得不到!”
“这么嚣张?”楚云挑眉看着她,“我去问问你爸的领导,看他敢不敢说这种大话!”
四丫轻蔑道:“没人给你开介绍信,你哪里都去不了,想见我爸的领导,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楚云轻笑道:“我就不信,身为妇幼干事的张大姐连个介绍信都给我开不来!”
四丫瞬间傻眼。
她只想到介绍信必须得村长开,而村长早就已经被吴中光给收买了,是不会给楚云姐妹开介绍信的。
却忘了,作为妇幼干事的张大姐也能给楚云姐妹开介绍信的。
桂枝夫妻两个不得不按照楚云所说的,给了她一百块钱,五十斤粮票和三十尺布票。
这些都是桂花攒了好长时间才攒出来的,却被楚云这个死丫头全都要走了,心痛得她都不想活了。
楚云把那些钱和票往口袋里一放,实际上是扔进了空间里,然后带着楚月回到她们的小破屋。
楚月向楚云伸出了敬佩的大拇指:“姐姐,你好厉害,不仅教训了大丫姐弟,还从四婶手里要来那么多钱和粮票布票!”
楚云摸摸她的小脑袋道:“不厉害就只能任由别人欺负。”
楚月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问:“姐,你准备拿那一笔钱做什么?”
楚云拉她躺下:“你想拿那一笔钱干嘛?”
“我……我想拿着那一笔钱和姐姐离开吴家,再找村里要块地基,盖一幢小小的土坯房我们自己住,你说好吗?”楚月依偎着她小声道。
楚云心疼搂着她,这孩原来这么渴望离开吴家:“离开吴家是肯定会离开的,但不是现在,相信姐姐,姐姐会有更好的安排。”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整套完整的计划,已经在照着这个计划一步步的进行。
只是担心楚月人小嘴巴不紧,所以不敢告诉她。
楚月轻轻嗯了一声:“那……等我们有了更好的安排,就把哥哥接来和我们一起住吧,大伯不会对哥哥好的。”
虽然她离开城里时才两岁,对楚帆没什么印象,可是原主怕她忘了她这个哥哥,经常跟她提起楚帆。
说楚帆对她很好,她小时候父母要上班,姐姐要上学,陪伴她的只有楚帆,所以楚月才会时刻记挂着楚帆。
楚月不提楚帆,穿越而来的楚云根本就想不到这个人。
经楚月提起,她脑子里才出现一副画面,吴老汉两个老畜牲强行把她和楚月带回乡下时,才五岁左右的楚帆哭着喊着在后面追,跌倒了又爬起。
那天的风很大,把他的哭喊声送得很远很远……
楚云湿了眼眶:“放心吧,姐姐会把小帆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们三姐弟再也不分开了。”
有了那笔钱就有了希望似的,楚月兴奋得睡不着,一个劲的拉着楚云让她讲她们父母还在时,全家其乐融融的往事。
楚云只好搜肠刮肚的从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找些往事说给她听。
虽然吴老太没给三房四房两家人晚饭吃,可吴中强有偷偷给孩子们买的花卷,这时关紧了房门,拿出来给妻儿吃。
六零年代,城里的孩子都吃不起点心,何况农村的孩子,花卷馒头就是农村孩子的点心。
虽然湖省被海南人称为北方,可是地理位置是南方,饮食习惯也是南方。
大多数湖省的农村人不会做馒头,即便勉强做出了馒头,扔给狗吃狗都嫌弃。
所以这从江城带回来的厨师做的花卷在四丫姐弟眼里还是算得上美味的。
吴中强拖着她三姐弟在城里过的并不好,就连馒头花卷都很少吃的。
桂枝看着三个吃得香甜的孩子,一点食欲都没有,只吃了一口花卷就没吃了。
眼里含着泪花,唉声叹气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吴中强用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看着她在和三房的两次争斗里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无